田光文干笑两声，显得有些尴尬，辩解道：“主要是他们三个太邋遢，我一个人爱干净又有什么用？”

叶浅青笑了笑：“田大哥，恐怕你自己也不怎么样呀？大家一起收拾下，把不要的东西都丢出去。”

田光文相貌有些畏缩，这两天来，他也感到人人都瞧他不起，这时听到叶浅青叫他一声“田大哥”，顿时对叶浅青大生好感。

陕南维度有些高，冬天来得比较早，王若凡发动汽车后，见路面狭窄，又铺着一层白雪，以自己的驾驶技术恐怕有些吃不消，便问孙安志车技如何。

孙安志洋洋得意地道：“咱不是吹的，货车我都能当飞机来开。”

王若凡一笑，拉起手刹，说道：“那你来开车。”

孙安志坐上驾驶位置，打着方向掉过车头，这片黄土山坡只有一条公路，一直朝前开就是了。地形虽然复杂，可要想迷路却是千难万难。

雪下着，星星点点，大巴车跑了一个小时，像进了初春的梨花院。

安若晨推车车窗，拍了两张照片，白色和黄色彼此相融，给人一种苍凉的美感。

叶浅青、周云等几个女孩子就用手去接

那雪花取乐，车晃晃悠悠的，快得像是水面漂。王若凡坐在右排第一个座位，不住地告诫孙安志：“开慢一点，开慢一点。”

张治则自己叫骂起来：“姓孙的混蛋你赶着去投胎，是不是？”

孙安志道：“你不懂就别说，现在雪刚下，路面还没有结冰，不趁现在多赶点路，等结冰了就恼火了。”

王若凡听他这么一说，便不再说话，望向窗外观赏风景，黄土地的雪铺了一鸭掌子厚，偶尔看见几株杂草，那杂草便显得愈发的深绿。

忽见一只野兔狠命地跑窜起来，于是掏枪瞄准，呯的一声，兔子已经转过了一道黄土坡，只能望着枪口一股青烟，无奈地摇了摇头。

赵老三转过头来：“有野味？”

王若凡道：“就一只兔子。”

赵老三也给冲锋枪上了膛，笑道：“随时做好准备，万一碰到一群鹿子呢？”

大巴车又跑了一个小时左右，嘎地停了。

孙安志拉上手刹，说道：“不行，得给车上链子。要不太危险了。”

张治一回头，见田光文靠在后排的座位上，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于是提高嗓门大叫一声：“田光文，

车上有防滑链没有？”

田光文这才清醒，说道：“好像有吧。”

张治道：“什么好像不好像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田光文往中间车门走去，一边道：“我好像看见行李箱里有链子。给我钥匙。”

王若凡和孙安志也都下了车，王若凡用车钥匙打开行李箱，不由一阵欣慰，笑道：“不错呀，你们还备得有汽油。”

一米多宽，三米来长的行李箱中，除了有十七八桶五十公升装的汽油，撬棍，链条等工具，还有一条发霉的老腊肉腿，上面都是青色，白色、红色的霉菌。

孙安志道：“这还能吃吗？”

田光文不屑地道：“当然能吃，你不知道吗，十年老腊肉，黄金也不换？烧过洗干净了，一刀从中间切开，红的廋肉白的肥肉，光是闻一闻，那味道就香喷喷的。”

王若凡道：“能不能吃，晚上就知道了。现在先装链条。”

孙安志拿出链条，一个车轮一个车轮的装上，用一下力，嘴巴中就喷出一团白雾，叶浅青几个女孩看见了，都觉得好笑。

装上链条，孙安志顺便加了一桶汽油，大巴车这才继续行驶，

七八，公里后，开过一座大青石铺就的石桥，倏忽间穿过一座破败的荒村，猛一转弯，便看见远处一座连绵的山。

那山寸草不生，也没有树，只有奇形怪状的山石。

山高得与天平齐，以灰白的苍穹作为背景的山棱上，一个人影在缓缓移动。

“是人还是丧尸？”坐在王若凡身后的塞巴斯蒂安问道。

王若凡想也不想，说道：“应该是丧尸。”

塞巴斯蒂安道：“你这么肯定？”

王若凡道：“天寒地冻，人跑到那山棱上去干什么？”

塞巴斯蒂安点了点头，望着那孤寂的身影，忽而间觉得人生无常，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索然无味。

开始爬坡了，山也越来越近，大巴车似乎一直要爬到山顶，但突然间跌落沟底，在一面是刀削般的峭壁，一面是山沟的公路上七弯八拐往里钻，四下里阴森森的，冷风刮进车窗，一阵冷到骨髓里。

王若凡关上车窗，前方出现了一个山口，两边的大山用足了力气对峙着，似乎就等着车行驶过去的时候，从两边把它挤扁。

孙安志开车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车在低档位运行，吭哧吭哧

的大声咆哮，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