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三天雨,县城低洼的地方早已积水成塘,到了第四天,雨终于停了,安若晨吁一口气,说道:“雨再不停,身上都要发霉了。”
王若凡道:“可以出发了。”按下把手,最后回头看看这套住了三天的房子,灰扑扑的电视机挂在墙上,旁边是饮水机,空空的沙发,再过去是一个花架,也许这一离开,这套房子再也不会有人了。
四人下了楼,马路上一片片的水洼,两只麻雀停在水洼边上,正在梳理羽毛,再往前几十米,大树底下站着七八只丧尸。
安若晨心有所触,掏出相机拍下那两只麻雀,以及那七八只无精打采的丧尸,轻声道:“好荒凉。”
王若凡道:“走吧。哪些家伙过来了。”
四人大步穿过两条街道,快要出城的时候,塞巴斯蒂安忽而一声欢呼,一张白脸激动得如同快要下蛋的老母鸡,原来他的拉拉车端端正正的摆在马路中间,就像是专程等着的一样。
王若凡低声道:“小心有鬼。”四下一看,罗燕从路边一棵行道树后走了出来,背上顶着一个比她还要魁梧的背包,笑了笑说:“我决定了,还是加
入你们。”
王若凡点点头,安若晨淡淡地道:“欢迎。”目不斜视,从罗燕身边擦肩而过。
罗燕有些没趣,脸上却不露声色,塞巴斯蒂安道:“真是你偷了我的拉拉车?”
罗燕一笑:“怎么能说偷呢?它在那鞋店里,上面也没有写着你的名字。”
塞巴斯蒂安宽容地一笑:“我老朋友托马斯还好吧?”
罗燕一怔:“什么托马斯?”
塞巴斯蒂安拍拍塑料收纳箱:“他的骨灰在里面,我要把他带回德国。”
罗燕吓了一跳:“辛亏我没有打开。”
塞巴斯蒂安道:“把你的背包也放在拉拉车上。”
罗燕道:“不用了,我能行。”抖了抖肩膀,精神暴满。
塞巴斯蒂安打量她的背包,上面挂着帐篷、毯子和手仗。笑了笑说:“你装备很齐全。”
罗燕道:“路那么远,装备当然得齐全呀。”嘴上说着话,眼睛瞄向王若凡。见他和安若晨并肩前行,两人离得很近。
张治哼一声,对罗燕说:“你肯定从来没有离开过县城。”
罗燕道:“为什么这么说?”
张治道:“我们去亚历克斯,差不多相当于逃难,又不是徒步
,你背这么重的行李,遇到丧尸怎么逃?”
罗燕一怔,说道:“嗯,我欠考虑了,等到了下一站,得把背包精简一下。”
张治道:“不是随便简一下,要大简特简,什么睡袋,帐篷,统统给我扔掉,背包里就装两样东西就好了。一个是吃的,一个是喝的。”
说话间,五人出了城,跨过一座石拱桥,顺着与河岸平行的公路往前走。
早上的阳光是温暖的,充满了希望,两个小时后,在河岸的浅滩边上,竟意外地发现了一条搁浅的大鱼。
大鱼还活着,身躯一米多长,尾巴一拍,便弹起半人高。
张治大喜,快步抢上去,一把按住大鱼,笑呵呵地说:“现成的早餐,现成的早餐。”
王若凡等人早上没有吃饭,当下捡拾干柴升起火来,这条鱼有六七十斤重,填饱肚子,也不过吃去了小半截鱼身。
张治道:“吃不完的鱼怎么办?”
王若凡道:“烤成鱼干,带在路上吃。”
张治道:“好办法。”跟着梦呓般地道:“要是从这里到亚历克斯,路上都有鱼儿捡来吃就好了。”
罗燕笑了笑:“你怎么不说,从这里一直到目
的地,饭店一个挨着一个,整整一千八百公里,满满地飘着饭菜香。”
王若凡听到这这句话,斜眼瞧了瞧罗燕,心中升起一个疑问,她怎么知道到亚历克斯,路程是一千八百多公里?
烤好的鱼干装成五袋,每人拿了一袋继续赶路,到了傍晚,路边出现了一座荒凉的小村庄。
离着村庄还有一百多米,王若凡停了下来,说道:“村里也许有丧尸。若晨、罗燕,张治,你们三个等着,我和塞巴斯蒂安进村侦查一下。”
塞巴斯蒂安皱着眉头,由于鞋子小了一码,他脚上磨起了水泡,尤其两个大脚趾,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洛铁上,火辣辣的疼。
罗燕道:“我陪你进村。”说着,把背包撂在拉拉车上,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
王若凡见她英姿飒爽的样子,点头道:“跟我来。”
两人接近村庄,见村头第一户人家的院墙上,用白漆刷着“小心有狗”四个字。
罗燕道:“一般这样写,反而没有狗。”
王若凡“嘘”了一声:“别说话。”只听墙内传出沙沙沙的声音,攀着墙头一看,院子里散落着几根白骨,从老槐树浓密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