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彻亮，淡淡道：“就凭我是岳明！就凭我现在依旧好好的站在这里，而秦桧却早已行将就木！就凭我说服了你的父亲！就凭我以微薄之力，就敢与‘秦党’开战！”

“……”

周驰沉默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

当年威镇寰宇的岳武穆，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那种骨血里流传下来的自信，让人非但不觉得讨厌，甚至觉得还有些‘理所当然’的认同感……

“你

想说什么？”

岳明喝完最后一口酒，随口扣上了酒坛上的油纸：“如果只是想与我诉说一下，你是多么的自命不凡，那现在我知道了……还有，你我不一样。”

“什么？”

周驰不知为何，再开口时竟生出几分怯意，眨眼间气势全无。

“没经历过绝境的人，是无法明白‘不破不立’这四个字的。你的‘退路’太多了，所以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说罢，岳明起身就走。

两姐妹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忽然觉得郎君此刻的气息有些微妙。

是失落？还是伤怀？

若非是造化弄人，想必他也该如周驰一样，做个人人恭敬的官宦子弟，最不济，也是岳家有名有姓的‘外室子’。

这种巨大的落差，若非亲身经历，谁又能体会呢？

“你又凭什么‘断定’别人的人生？”

周驰呆滞了少许，才回过神来，起身紧跟了两步：“你所谓的‘退路’，我从不稀罕！周家未来要走的路，也绝不是‘随波逐流’！”

岳明驻足，回头露出一抹笑容。

“周兄就不怕下错了注？”

“不破不立！”

周驰毫不犹豫的向前一步，也跟着笑道：“这不是岳兄方才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