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将至。
赵寒打开房门,却不是往内院走,而是绕过前厅长廊,一路往斜对面的方向走去。
在姜霓云的门口停驻片刻,赵寒再次转身。
这一次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皇宫!
……
养心殿。
赵睿黑眼圈浓的发紫,额头青筋暴起,一股怒火极力压制,最终化为一口淤血从口鼻处喷涌而出!
“陛下!”
王公公吓的脸色发白,急忙上前将他扶上龙椅,正准备宣太医,却被赵睿一把拉住。
“传……传小寒进宫!”
赵睿说完这句话,便因为怒火攻心,迷迷糊糊的晕死过去。
半个时辰后。
赵寒匆匆赶到,养心殿门外已经等了一众太医院的御医。
“皇兄如何了?”
没有一名御医敢接话,这毕竟是关乎龙体的大事,只有首席御医能拿主意。
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赵寒也不废话,正想直接进去,却看到首席御医从殿内走了出来。
“王爷,陛下无恙,只是突然急火攻心,一口气没上来而已,调养几日便无碍……”
“只是,王爷切勿再调动陛下的情绪,毕竟刚醒。”
赵寒淡淡的嗯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
龙榻上,赵睿脸色发白,却还是强撑着笑脸看向他。
“小寒,辛苦你了。”
兄弟见面,寒暄的话大抵如此。
可在赵寒的心中,还有许多的话不吐不快。
倘若边境继续乱下去,他这逍遥王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御医有过特意叮嘱,赵寒又将想说的话咽回肚子。
躺在龙榻的赵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语气稍显沉闷道:“你都知道了?”
“嗯,北阳钩子想要刺杀我,被姜霓云诛杀,尸首送至官府,因牵扯重大,后又送去吏部定夺。”
“我看过吏部文书,是一名皇城司副将送至王府的,上面有详细记载的卷宗,入夜后,应当呈上中枢机构了。”
赵寒语气平淡,可心中却五味杂陈。
“除这显露出来的一位钩子,潜藏在都城之中的北阳密探还剩下多少?为何北阳钩网能轻而易举的渗透到都城中来?而我朝却毫无反制手段?”
“此刻的边境,高将军到底还能坚持多久?朝廷的援兵还有多少实力,能再次反攻据北防线,将北阳蛮骑挡在国门外?”
“这些,中枢清楚,陛下想必也清楚吧?”
“只有我,任凭逍遥一世,朝中辅政大权一交出
,便不再是皇家人,便可以欺瞒我吗?”
“皇兄……”
赵睿只是安静听着,脸色如常。
直到赵寒将心里的疑惑一股脑的说出来,他才轻轻一笑。
“以后朝堂之上若有人再说你只是那个贪图享乐的草包王爷,朕得打他五十军棍!”
顿了顿,他语气一凛,眼里的悲痛再也掩饰不住!
“高将军战死沙场了,就在前日,天降甘雨之时……”
赵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高久涵战死了?
为何这么大的事,朝廷官员在早朝时还无动于衷?
不对,也许,此事只有中枢知道!
赵寒心中的疑惑瞬间清除了大半!
只有主将战死,据北防线才会一拖再拖,即使朝廷援兵赶到,即使凉州和青州两城的辎重营赶到,依旧无法挽回颓势!
士气跌落,纵然有再多的守城利器也无济于事!
“边境还发生了什么事?”
赵寒依旧还有疑问,若只是主将战死,北阳密探也不敢肆意在都城妄为,甚至敢直接刺杀他这个逍遥王爷。
即使赵睿不说,赵寒也已经猜到了大概结果。
有人叛国……
果不其然,沉默许久的赵睿忽然长叹一声。
“凉州州牧
特意派百里加急信使,连夜将情报送了出来,说是……骁骑营副都尉带兵叛逃!”
“咳咳!这都尉朕还见过,甚至当着三军将士嘉奖过,竟没想到,还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赵寒心中同样憋着难受,可他还是在隐忍着,因为此事有些蹊跷。
“陛下,这情报有些不太对劲!”
“骁骑营可是高将军一手带出来的亲兵,主将被杀,他们牙关咬碎也要报仇才对,怎么会无故叛逃?”
赵睿眼眸一闪,语气低沉了一些,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中枢情报有误?凉州州牧是在血口喷人?”
如此强大的威压,震慑的赵寒喉咙发紧!
可他还是坚定的回道:“若是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