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寒心中还在怒骂孟无忌的卑鄙，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随即便听到了老管家的声音。

“王爷，皇城司校尉俢之南求见。”

这么快就来了？

赵寒有些疑惑，但还是快步站了起来，亲自去门外迎接。

俢之南换下了盔甲，只穿了一件粗布短衫，健硕的肌肉很是晃眼。

“卑职拜见王爷！”

赵寒直接摆了摆手。

“私下无需多礼，快快进屋歇息！”

看着俢之南风尘仆仆的样子，赵寒一猜就知道，他一定刚忙完就快马加鞭的赶来了。

虽说这里离皇城司并不远，只是隔着一道护城河，但这个时间正是人流最密集的时候，大部分的路段都无法快马加鞭。

两人刚坐下，俢之南便主动掏出了一份密函。

“这是昨日王爷遇刺一案，关于那位刺客的尸检记录。”

赵寒愣了一下，随即快速接过。

他随手翻阅了一下，对里面的内容大为震惊！

“果真是北阳密探，他们竟然想到了事先将毒药藏于齿内，如此狡猾，定是受过了专业训练！”

俢之南随即接话道：“这尸检报告只能体现出部分内容，另外一页，有此密探的详细生平……”

赵寒带着狐疑，

翻开另外一页，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

“难怪他能轻易混入都城，原先竟是北防兵营里的人！”

“这事，上报了吗？”

俢之南摇了摇头：“这是从吏部带回来的密函，原本是黄昏时分就要上传中枢的，临时被我拦下来了。”

“想着此事与王爷有关，应当先送来王府才是。”

这算是意外之喜。

赵寒原本特意喊他来一趟王府，只是想了解现在的皇城司结构，比如官职和职务分配等。

没想到俢之南带回了这么重磅的消息！

“王爷，若是你不想将此事上报，中枢那边，我可以再伪造一份文件，北阳密探一事，很快就会过去。”

赵寒有些疑惑的反问道：“你不是皇城司的人么？为何要如此帮我？”

“卑职虽然是皇城司的人，可同样是在为朝廷做事，现如今的皇城司，已经背离初衷。”

“倘若再如此下去，都城很快就要乱成一锅粥了！”

说实话，这时候的赵寒并没有完全相信眼前的俢之南。

朝中党派林立，孟无忌早都打通了这里面的关系，从最根源的地方抓起，手下愿意为他卖命的人不计其数！

这还只是小喽啰，若是加上中枢机构的官

员，和六部的部分官员，足以只手遮天！

这其中涉及到的利益关系，以及党派争斗，是赵寒肉眼看不见的，所以他无法轻信任何一人！

见赵寒一直没有回答，俢之南似乎想到了什么，自嘲笑道：

“王爷可是不信任我的身份？那卑职便主动说一声，倘若北边防线再次溃败，相离不过五百里的都城将会被长驱直入！”

“青州凉州看似能作为中间缓冲地带，可北阳蛮骑有了士气，这两城被破，只是时间问题！”

赵寒沉默着看着他，许久之后，才淡淡的问道：“这与你有何干系？”

“高久涵，是卑职表兄……”

呼……

难怪！

难怪他会在说书先生提到高久涵的时候，不管不顾的射出那一箭！

即使说书先生没有说半点不是，可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过的将士，岂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世道，本不该如此的！

“我明白了。”

“所以，你不想前线将士流血牺牲，而天下百姓却因为一战失利，便生出诋毁之心，对吗？”

俢之南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拳头低下头。

在一大段的沉默过后，俢之南忽然仰起头，意味深长的问道：“王爷，推行科举

，真能改变民间疾苦吗？”

这个问题，赵寒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苦思冥想后，赵寒只能一本正色道：“短期来看，耗时耗力，而且吃力不讨好，可从长远来看，百利无一害。”

俢之南却笑了。

“大雨下了几日，百姓正忙着农耕，秋收之前即使能参加科举，以他们只学几日的水平，如何跟那些士大夫的世子争抢头名？”

“他们含着金钥匙出生，背后有夫子教学，家中还有书童陪读。”

“即使王爷想给天下士子一个公平步入仕途的机会，但其实一开始，命运就是不公平的……”

赵寒忽然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你今天来，其实是带着目的的吧？”

俢之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