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除除草,基本不出门。
唐玉梅本来打算今年带他到城里进厂做工,刚好柳大发回来开厂。她听说陶五一与柳大发相熟,就想来寻个事做,免得他们远走他乡了。
柳大发对他们二人开出的工资和王顺子差不多,陶五一本来想接受这个条件,但是唐玉梅不同意。
“这么几块子钱,你还不如打鱼呢?”唐玉梅风风火火,脚步飞快地就走。
陶五一烦躁地问:“那你想怎么样嘛?城里不也就这个价?”
唐玉梅说:“别个城里是只有六七十块钱一个月,但别个是正式工,福利好,吃饭有食堂,孩子上学有学校,你做的时间长了,单位还分房子。他这个厂子有么子?除了几十块钱死工资,么子福利都没得。”
“大发哥讲了,等做得好了,到时候工资会加。”
唐玉梅说:“你信他的,哪样算好哪样算坏咯?再加又能加到哪里去?”
陶五一不服气,“都是连家船上的,他总不会骗我。”
唐玉梅无情地戳穿了他的幻想,“别个现在是大老板,不是当年的‘水叫花’了,哪个和你是兄弟咯?”
唐玉梅继续说:“要论兄弟情啊,你还不如去江家的渔业厂。听说现在你屋里爷老倌和江家那个老倌子走得近,要他给你讲点好话,还怕没得一份好事做?”
今年在国家的调控下,物价全面下调,市场终于恢复了正常。兴龙渔业厂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江家兄弟从开年以后就忙得热火朝天,根本没空搭理除了腊鱼以外的事。
自从除夕之夜以后,江又信时不时的找陶哑巴聊天。陶哑巴慢慢也看开了,再加上郝九来,三个老倌子没得崽女管,每天出去撒一个网,收一回鱼。捕的鱼全部都往兴龙渔业厂送。
空闲的时候就坐在船头抽几竿子水烟,打点小字牌,顺便再吐槽吐槽自家的崽女,日子过得安逸。
陶五一心底却有些苦涩,他堂客不知道去年陶哑巴在江一龙遇到困难的时候,不顾情分涨价的事情。
陶哑巴和江又信可以一笑泯恩仇,但要讲到江一龙门前求事做,他却开不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