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玉正在整理府衙的文书,看到谢子婴二人回来,也不说迎接一下,张口就问:“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你们被巫觋抓了……”
殷逸道:“大哥,你可盼着我俩点好吧。”
然而谢流玉跟他并不熟,若非看他跟谢子婴关系不错的样子,非得怼回去不可。
早前就听说谢丞相在长安出了事,好容易等到谢子婴回广阳,又见他急匆匆地领着此人去了祭灵台。
而今兔崽子回来了,也不说介绍下这人是谁。遂又瞧见他一身玄色,一时间有些错愕。
谢流玉将一沓竹简丢在桌案,走过来问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谢子婴含糊其辞道:“找小昱借的。”
“你衣服呢?”
“我说掉水里了你信么?”
谢流玉:“你觉得我信么?”
谢子婴:“爱信不信,不信滚。”
殷逸清清嗓子,插了句话,“这事儿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你弟弟差点失去他的童子身唔……”
谢子婴其实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下意识觉得他没好话,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没想到还真捂对了。
“什么意思?”就凭那三个字,谢流玉还是察觉了端倪,将信将疑起来,“他跟哪家姑娘乱来了?还没成亲就毁人清白,畜生不如!”
殷逸:“唔唔唔……”
谢流玉铁青着脸道:“臭小子你给我滚过来,好好坦白你祸害了哪家姑娘!”
谢子婴翻个白眼,“滚,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谢子婴捅了殷逸一胳膊,又哼声道:“再说了,合着我就是祸害他,怎么不是他祸害我?”
殷逸嘴上刚得自由,又插了一句,“相互祸害。”
谢子婴面无表情地踹他一脚。
“……”
谢流玉则皱着眉头道:“你除了一张脸能看,浑身都是臭毛病,不是你祸害人家还能是什么?”
谢子婴:“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谢流玉咬牙切齿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祸害了哪家姑娘!”
“明明是他祸害我在先……”他恍然发现自己说了什么鬼话,生生将余下的憋了回去,随后扔下两人,朝着自己房间去了,“行了,先办正事。”
“……”
谢流玉却怔愣在原地,卡了半天,难以置信地盯着殷逸道:“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殷逸摸摸鼻尖,“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谢流玉见殷逸也想跑,便冲他大喝一声,“那臭小子真祸害人家姑娘了?他不是去看温公子么,哪来的姑娘……”
殷逸也是够直接,“谁告诉你,他祸害的是姑娘?”
说完就跟进去了,丢下谢流玉懵在原地。
谢流玉整理好思绪,才慢吞吞来到谢子婴房间,见后者正在案前提笔写着什么,便凑过去,试探地问:“那个温公子……”
“他没事。”仿佛是猜到他想问什么,谢子婴率先回道。
“你跟他……”见他目光一凝,谢流玉放缓了口气问道:“关系很近么?”
“嗯。”
谢流玉不肯相信是他理解的意思,便自圆其说道:“无碍,好兄弟之间关系近点没什么……”
“我没把他当兄弟。”谢子婴及时打断道。
谢流玉半开玩笑道:“那你还能当他是什么?”
谢子婴分外认真道:“我想陪他到老。”
“胡说什么,这不是夫妻才会……”谢流玉说不下去了。
“就是这个意思。”
谢流玉仍旧不肯相信这些话是从谢子婴口中说出来的,一时想不开,便鬼使神差地走上前,探手想看看他这弟弟是不是病了。
但他最终没得逞,谢子婴反手握了毛笔指着他,逼得他怕被墨弄脏衣服,只得退开了。
谢子婴不高兴道:“你干什么?”
谢流玉憋出一句,“谢子婴你失心疯了!?”
谢子婴也没好气道:“你喜欢林柚姑娘没问题,我喜欢小昱就是失心疯了?!”
林柚是谢流玉的未婚妻。
“那能一样!?”谢流玉难以置信地问。
谢子婴冷笑着反问道:“有什么不一样!?”
“……”
殷逸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就很想溜,奈何谢子婴一眼看到,就及时叫住他,“殷逸你想去哪里?”
殷逸站定了,捂着脸道:“我哪也不想去。”
谢子婴又冲谢流玉放了狠话,“你若想做第一个劝阻我的人,趁早死心吧!把你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道理都给我憋回去,我听腻了!”
这一番话把谢流玉呛得一愣一愣的,一股无名火又噌噌往上冒,最终只能难以接受地追问:“他到底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