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是真的疼你啊,这要是换做别家的老祖宗,早就勃然大怒。”
直至第二天,杨凡与卢澄坐在季云阁品茶时,他还在感慨着老太公。
“九哥……被禁足了三个月。”
卢澄语气平淡,听不出是喜还是忧。
昨日卢迢暴怒后,卢澄将他亲手画的画交给了老太公,老太公即便早已知道,也不能表露,罚卢迢三个月不许出院门。
这可让喜爱出门淘宝的卢迢对卢澄恨之入骨。
“你做做准备吧,我估计再过两天,老太公就应该会找你聊聊,试探一下你,到时候就按照我说的就行了,你可别硬着头皮直接答应下来了。”
简单的叮嘱几句后,杨凡起身回房,留下卢澄一人呆坐在房间之中。
妙仪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梦到了什么,时不时的挥舞着双手。
“还是靠了你啊。”
事情结束,杨凡也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这几天他之所以能知道这么多,全都是妙仪每天晚上抹黑到处探查来的结果。
不过寿宴上,卢迢为卢勤挡了一招是他没想到的,他的原意就是借着一幅画的意思来坑一把卢勤,迫使六少爷与十少爷与他的结盟溃散,结果卢迢自己撞在枪口上。
……
是夜,卢澄正在房中闷坐,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是老太公的声音传来。
老太公很少来找他,不过每次来找他都是自己一个人进院门。
“大父。”
卢澄打开门恭敬地行礼。
老太公轻笑几声,拍了拍他的肩头,抬脚走进门,扫了眼房间内的陈设,笑道:“还是不变,每次来找你,都觉得你娘还在。”
“娘亲的房间,孙儿不敢乱动。”
卢澄语气依旧恭敬。
老太公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半晌才坐下,拍了拍海黄木的茶几,摇头苦笑,卢澄则是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你还在怨恨你爹?”
“生死乃天命,人力不可抗拒。”
卢澄平静的回应,十年前他娘病死的时候一直在惦记卢思易,可卢思易一直在外面忙着陪伴三夫人于小禾,所以他恨。
这也是三夫人为何这么疼爱他的原因。
因为愧疚。
“于小禾是当时四大名医的女儿,你恨什么?你……”
老太公说了一半又停下,这些话他说过无数遍了,早已说腻了,
他见卢澄面无表情,只好转移话题,拿起茶几上装着文房四宝的盒子,问道:“杨家的小子给你出的主意?”
“嗯。”
“你知不知道他被太原王氏盯上了?一旦冒了头,就会被推上去。”
“我知道,
所以我遇上他之后,就知道我的机会到了。”
平淡的语气,却带着无尽的杀机。
一时间老太公有些怀疑自己眼前的孙儿还是不是当年那个唯唯诺诺,逆来顺受的卢澄。
窗外月色阴沉,屋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老太公知道,孙儿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让人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杨凡主使,到时候所有的矛盾都会凝聚到杨凡的身上,他才会有机会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心太狠毒。
只是,不狠毒怎么掌控的了卢家?
“你想当家主吗?”
“不想,大哥才是最适合的,大哥不行,还有四哥。”
“这也是他教你说的?”
面对老太公的询问,卢澄没有丝毫隐瞒,“是,但这也是我心中所想。”
……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偷听到全部对话的妙仪鼓着嘴,小拳头握的紧紧地,恨不得现在就去找卢澄拼命。
杨凡则是早就料到了,之所以不说破,完全是因为双方各取所需。
更何况,他自己惹的人已经足够多了,不差再多几个。
而后接连几日,卢澄都没再来找过杨凡,说是要接管一些家族中的产业。
第七日,杨凡收到陆燃送来的一个小盒,盒子中摆放的正是一粒用腊密封在玉
瓶中的一粒药丸。
“这就是断魂丹?”
杨凡拿起药仔细端详,就是为了这个小玩意儿折腾一路。
“少爷,饭菜又有毒。”
正看着,妙仪可怜巴巴的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变得漆黑的银针。
“没毒才不正常,现在他们都憋着弄死我,好让卢澄失势。”
杨凡满不在乎回道。
又欣赏了一下断魂丹,杨凡拉起妙仪钻到天涯楼去,让卢澄招呼着下人重新做些饭菜。
那些下人敢给杨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