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他手中,笑道:“哭伤了眼睛不好,去买些吃的吧。”
接过银子,门童冷哼一声,傲娇道:“谁稀罕!”
再回头时,杨凡已经进了西厢房。
此时于夫子正在房中准备几天后的功课。
“于夫子。”
杨凡进门恭敬地拜手稽首。
于夫子头也不抬,将一叠书摆放到身后的书柜上,问道:“来拜师?现如今明白了?”
当初他要收杨凡为徒,杨凡不同意,最大的原因不就是担心他在朝堂内受到针对。
杨凡点头,“明白了,该是如此,不会因为有谁没谁有所改变。”
朝廷最不差的就是人才,朝廷内争斗,最不值钱的依旧是人才。
死了一批还有下一批,派系灭
掉一个,还会有下一个。
“嗯,把东西放下吧。”
于夫子扯了扯衣衫,正襟危坐。
“老夫本以为你是不需要所谓靠山,现在看来,老夫高估你了。”
“夫子一直高估学生了。”
面对于夫子的调侃,杨凡一本正经的回答。
确实是老实话,可是传到于夫子耳中,他却自顾自的认为杨凡就是在自谦。
“不知道沈大人……”
“他明白你来的意思,正在准备,一会儿就过来。”
“学生明白。”
……
一刻钟后,沈从一来了,身后的丫鬟端着拜师茶等需要的物品。
杨凡抬头看去,正要行礼,又愣在原地。
沈从一脸色阴沉,像霜打的的茄子。
眼神深邃,却夹杂着冷漠、气愤、失望以及最多的无奈。
“沈大人这是……”
“开始吧。”
没等杨凡说完,沈从一冷哼一声。
接着,签拜师贴,换礼帽,戏方巾。
一系列准备工作做完,沈从一收拾表情,冲着于夫子拱手:“丈人,可以了吗?”
于夫子眯起双眼,欣慰的笑起来:“好,一切从简就好,今日让你来当见证人,委屈你了。”
“丈人高兴便好。”沈从一干脆的回答一句。
下一刻,杨凡手托着装六礼的盘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