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帝命令常歌:“立即调旗手卫兵马,无限期封锁京城各门。没有朕和皇太孙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城!”
常歌领命:“臣遵旨!”
常歌出得乾清宫,立即吩咐孙百里:“你带三十名耳目,恢复对魏国公府的监视!”
孙百里一愣:“圣上去年下旨,让咱们撤去魏国公府的耳目,不再监视魏国公啊!”
常歌道:“谁让你监视魏国公了?我让你见识魏国公的三弟,徐增寿!”
常歌心知肚明,徐增寿是燕王朱棣埋在应天城里的一棵暗桩!
常歌叮嘱孙百里:“朝廷将有大变。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若有北边来的人暗中接触了徐增寿,不管是谁的人,一律先看押起来再说!”
孙百里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常歌话中之意:“伯爷放心,我这就去办。”
不出常歌所料,当天傍晚时分,就有两个北方口音的人进了魏国公府,与徐增寿密会。这二人出府没多久,就被旗手卫的人抓住看押了起来。
常府。
常歌一家人正在吃晚饭。
宋盼儿问:“圣上已经一连六日不上朝了。大明开国三十一年,哪里出现过这种状况?
京城的贵妇圈里纷传,说圣上的身子骨”
常歌连忙喝止老妻:“不要乱说。圣上龙体安康。只是这几日专注于跟太子探讨政务,这才辍朝。”
宋盼儿给常歌碗里加了块肉:“嗯,知道了。你自己要当心。”
转头常歌吩咐儿媳江兰:“这几日不要带笑嫣和知理上街了。好好在家呆着。”
就在此时,孙百里火急火燎的进了常府:“伯爷,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常歌连忙道:“出去说。”
他跟孙百里出得饭厅。
孙百里道:“今日傍晚,有两个北方口音的人进了魏国公府,找了徐增寿。他们一出来就被咱们的十几个弟兄给绑了。其中一人还说是您的故交,以前在您手下做过事。”
常歌眉头一挑:“哦?那人叫什么名字?”
孙百里回答:“那人叫纪纲!”
纪纲,常歌曾经的心腹。十年前洪武帝下旨裁撤锦衣卫,纪纲因为资历浅进入了裁撤名单,回了山东老家。后来常歌掌旗手卫,打算让纪纲回应天,继续做他的帮手。可惜纪纲自回了山东就音讯全无。
常歌惊讶道:“纪纲?他投靠了燕王?”
孙百里微微点头:“我从他身上
搜出了燕王府的腰牌。”
常歌道:“带我去见他。”
昏暗的旗手卫牢房。
常歌喊了一声:“纪纲。”
十年未见,当年那个英俊后生纪纲,如今已是三十五岁的年龄,且他的身材有些微微发福。
纪纲抬起头来,一脸惊喜的说:“镇抚使!属下纪纲,见过镇抚使!”
孙百里在一旁提醒:“你现在该称呼他为伯爷!”
纪纲连忙改口:“伯爷,一别十年,您还好嘛?”
常歌指了指自己头上的白发:“白驹一晃,壮年变老朽。有什么好不好的,勉强活着罢了。”
常歌注意到纪纲身边坐着的另一个燕王耳目。
常歌觉得眼熟,一时记不起在哪儿见过了。他问纪纲:“这位是?”
那人站起身:“东莱伯,有礼了。在下燕王府车马司管事牌子,马三保。”
常歌拱手:“马公公,有礼了。”
孙百里给常歌搬来一把椅子,常歌坐了上去:“纪纲,你如今在燕王府效力?”
纪纲点头:“是,伯爷。”
常歌问:“洪武二十七年我去北平传旨,洪武二十八年我去北平做监军。两次怎么都没见着你?咱们是故人,最起码你应该去找我,看看我这个老上司、
老相识。”
纪纲笑道:“当时属下正在外地办差。”
常歌道:“办差是假,躲着我才是真吧?你知不知道,我托人找了你多年,准备让你回应天,仍旧到我手下任职。”
纪纲无言。
常歌又问:“你如今在燕王手下当得什么职位?办什么差事?”
纪纲的回答很婉转:“没有什么实职。大致就跟吴王府时期您的位置差不多。什么差事都办。”
常歌看了看二人:“你们今日去魏国公府,徐增寿给了你们什么要紧消息?”
纪纲面色一变,随后道:“伯爷,魏国公府是燕王妃的娘家。燕王妃托我们二人来应天,看看娘家怎么样了。三老爷并未给我们什么要紧的消息。只是说家里一切安好,让王妃勿念。”
常歌凝视着纪纲的眼睛:“纪纲,你说这话是真是假,我心里有数,你心里也有数。”
纪纲知道骗不了老上司,他道:“真欤,假欤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