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到:“丞相日夜为国事操劳,生生将头发累白了。朝中官员都应该以丞相为榜样,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本职。”
李善长道:“恭维的话就不要说了。我刚刚夜读韩昌黎《祭十二郎文》,颇有感触——吾自今年来,苍苍者或化而白矣,动摇者或脱而落矣。这说的不就是我嘛?前些日子我的牙掉了两颗,体力也大不如前。批阅公文时,动不动就头晕眼花。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胡惟庸知道,李善长深夜把他找来绝不是诉苦的
。他试探道:“丞相是想说,今后多让惟庸替您分忧?”
李善长摇头,亮明了自己的目的:“错!我不是让你替我分忧!而是让你取代我,做大明的左丞相!”
胡惟庸惊讶道:“丞相何出此言?”
李善长道:“今夜就会写告老还乡的奏折。待我回乡之后,你就是淮西党的新首领。我会向圣上建议,由你替代我的位置。”
胡惟庸的脑袋飞速的转动着:李善长是什么意思?刘伯温刚刚告老还乡,他李丞相的权势刚刚达到了顶峰。这节骨眼他却说要告老还乡?难不成是在试探我?对,一定是试探!
胡惟庸竟然跪倒在地,伏地大哭:“李丞相!万万不可啊!圣上不能没有您,朝廷不能没有您,淮西这帮老弟兄不能没有您!您若辞官还乡,大明如失一国柱!”
李善长扶起了胡惟庸:“惟庸,自古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去意已决,你不要再劝阻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青出于蓝。待我走后,淮西的老弟兄们就全拜托你照顾了!”
说完李善长命管家拿来了笔墨纸砚。
李善长道:“今夜劳烦你做我的文书。我说告老折子的内容,你记录下来。明天一早我就誊写一遍,交给圣上。”
话说道了这个份上,胡惟庸已经确定李善长并非试探他,而是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