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太阳穴一抽抽,瞬时哑然无语。
正经不过三秒钟,就非得油腔滑调的是吧?
不过好歹脑子还算好使,知道要细查那个翰林学士。
查吧,好好的查一查。
最好查出与周隐有关才好呢。
接下来的十多天,晏修一直忙于差事,根本抽不出空闲去严诺的宅子。
可严诺并没有因此就享受到,独处一宅的安宁惬意。
自从严诺给徐敏作了一幅画像,又在安国公府里露了脸,上门请她去家中作画的权贵越来越多。
严诺造势扬名的目的,虽然是吸引着权贵们自动送上门,可一时间,铺天盖地的送来了一堆请帖,她也是厌烦的。
这日下午,天气有些燥热,严诺倚在躺椅里纳凉小憩。
云雀手里拿着一张请帖,迈着轻缓的步调走到了她的身边。
严诺觉察到身旁轻脚慢步的来了人,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的开口道:
“又有送请帖的来了?”
云雀轻声回道:
“右相张珩的母亲过寿,张右相的嫡长媳张大奶奶,请姑娘为张右相的母亲作一幅画像。”
严诺沉默了片刻,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开口的语调也依旧慵懒:
“张右相的那一派系里,可有年纪稍大的武将?”
云雀蹙着眉头回道:
“奴婢未曾听闻有武将与张右相交好,况且,本朝大多数武将都在外带兵,留在京城的很少。”
话音一顿,云雀忽而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接着道:
“不过这位张大奶奶的父亲在兵部任职,是兵部侍郎。”
严诺猛然睁开了双眼,清亮的眸光里闪过一丝计较。
她嘴角一勾,语调立时沉稳了下来:
“既如此,那就应了张大奶奶的邀请。”
寿宴这日,张右相的府邸门庭若市,进出宾客皆是京中权贵。
严诺这次带了云雀一起出席寿宴,一踏入右相府邸时,右相张珩亲自上前迎接。
临川先生的名气在京城里有目共睹,多少朝中官员的家属上门求画,压根都见不到临川先生本人。
重要的是,临川先生今日在寿宴将要作的画,是整个京城里的第四幅画。
张珩的死对头,左相李瑾,可没有这个福气。
所以张珩当然要亲自迎接严诺,并将她送到了后院。
宴席还未开始,后院里搭了个戏台子,各家贵妇们都围在张老太太的身边看戏闲聊。
众人一见着严诺来了,忙起身围到严诺的身边示好,都想混个眼熟,等到下次登门求画时,不会被门房冷拒。
张老太太愈发觉着脸上有光、自家儿子特有面子,左相李瑾的母亲还没有得到的画像,他的儿子先给她请来了。
于是张老太太主动拉着严诺,说了好大一会儿的客套话。
其实众人这般热情殷切的追捧临川先生,也是可以理解的。
有哪位女子不喜欢自己的美颜画像呢?
又有哪位女子不想要一张自己的美颜画像呢?
但是严诺并不喜欢与这些贵妇们客套闲聊,同大家寒暄了一会儿后,找了个去画室做准备的借口,就离开了人群。
终于得了清净,严诺便寻了个可以观察众人的僻静角落,拉着云雀一起坐下喝茶。
严诺虽然表面上正悠闲的喝着茶水,其实她心里正在为一件事诧异。
就是从进府到现在,严诺一直没有见到张大奶奶。
按理说,张大奶奶自己邀请的客人,来了以后总归要自己出面迎接一下、问候一声才是。
可右相张珩都亲自迎接了她,张大奶奶反而不见了踪影。
这位张大奶奶很是奇怪。
可是今日严诺来参加寿宴,就是为了与张大奶奶发展一下友谊关系,所以就算张大奶奶不出面,她也得想法子见到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