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双臂一撑墙头,轻轻松松就落到了两人的面前,一对黑漆漆的阴沉眸子,居高临下的冷冷盯着花锦。
花锦对上满目阴沉严厉的晏修,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却依旧护在严诺的面前,不退让分毫。
晏修见状,冷幽幽的开了口:
“虽然有些蠢笨,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严诺赶忙对着晏修行了一礼,轻声道:
“世子殿下安好,花锦年纪小、一时冲动乱了分寸,不是有意冒犯世子殿下的。”
“是民女没有管教好花锦,错在民女,民女愿意领罚。”
话锋一转,对着花锦沉声道:
“花锦,还不快出去。”
严诺嘴上虽然这般说,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
谁让你晏修没事爬人家墙头的?
被人当成采花贼一点都不冤。
花锦一听见面前这位双目寒光的人,竟然是世子殿下,瞬时吓成了呆头鹅。
可是自己闯的祸,不能叫姑娘跟着挨罚。
花锦心一横,壮着一颗视死如归的胆,“咣当”一声跪下了。
对着晏修就万分恳切的认错:
“奴婢眼拙,不知是世子殿下亲临,还请世子殿下降罪奴婢。”
“是奴婢不懂规矩和礼数,求世子殿下不要责罚姑娘。”
“今日的所有错处都在奴婢,奴婢愿意一人承担。”
还算是个有担当的忠心婢女。
晏修眉尾一挑,心里有些满意,那就同意留下这个花锦了,允许她在夫人的身边伺候着。
晏修望向严诺的一瞬间,一张脸立时就和颜悦色了起来。
他眉眼一展,温声道:
“我怎么可能会惩罚你的人。”
云雀、云峰已经赶了过来,两人的神色都有些着慌。
其实两人就是害怕花锦把晏修认成了贼人,还对晏修动了粗。
两人远远一瞧,竟然真是晏修立在庭院里,瞬间心头一片呜呼哀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两人加快了脚步,疾步走到晏修的面前跪下请罪。
晏修倒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对着云雀发了话:
“这个小婢女虽然蠢笨了些,倒还算忠心。”
“你好好的教导她,让她的性子学着沉稳些。”
话锋一转,就把三人打发了:
“你们都下去,我与严诺有要事相商。”
花锦吓得双腿打颤儿,被云雀、云峰搀着走了出去。
周遭没了外人,晏修立时挂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拉着严诺往茶桌旁一坐,和悦道:
“我瞧着这附近的地段不错,便把这一片的地都买下来了。”
“我原本想着给你多扩几间屋子,院子建的大一些,可细细一琢磨,你就自己一个人住,屋子多了会显得很孤单。”
话音一顿,晏修抬手倒了两盏茶水,喜滋滋的道:
“于是我就把地皮分成了两半,在隔壁给自己建了一套别院,咱俩以后就是隔着一道院墙的邻居了。”
“以后夫人但凡有一丁点的小事需要我,我即刻便可赶过来。”
“此事可令夫人满意?”
满意你个大头鬼。
这家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好好的世子府不住,跑到京郊做什么?
倘若皇上对此事不满,岂不是会怪罪到她的头上。
严诺霎时觉着欠条不用写了。
五十两银子都给多了。
以后的日子还能不能清净了?
没想到啊。
就因为采买一辆马车的小事,竟然引狼入室了。
当初还真是大意了。
纵使心里万般抵触,可也不能直接表现在脸上。
严诺侧过身子,面对着晏修,郑重其事的回道:
“世子忽然住进了京郊的别院,可会引起旁人的非议?”
“倘若此事被皇上知晓,可会引起圣怒?”
“其实此处离着宫城甚远,世子上早朝时,岂不是要起的很早?”
“世子住在这里诸多不便,还是需要慎重考虑一下。”
晏修正眉目舒展的喝着茶水,听见严诺这般为他考虑,瞬时心头舒畅万分。
他放下手中茶盏,温声回道:
“我搬来此处的事,已经禀报了皇伯父,得到了他的同意。”
“剩下的那些都是小事,你不用担心那些。”
“况且,此处离着军营比较近,方便我随时去军营里巡察。”
话锋一转,晏修的语调霎时认真起来:
“前段日子我不在京城里,一回来便听说你被徐敏算计了。”
“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