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故意拔高了音调,有意让在场众人听见。
话音一顿,那妇人伸手就要抓严诺的衣襟,嘴上依旧大声的骂骂咧咧:
“我今日就挠毁你这个贱人的脸!看你以后怎么勾搭男人!”
故意毁她名声,再趁机毁了她的容。
多么拙劣的阴损招,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娘的报复手段。
倘若是对付后宅里的小女娘,这般阴毒的招数确实有用。
可她严诺是谁?
她可是混迹风月场上十数年的人精儿。
什么样的狠辣招数没见过?
严诺侧身一躲,伸手就握住了那妇人的手腕,随即一起身,将那妇人的手一拉,送到了自己的腰间。
妇人身形一晃,身子与严诺几乎贴紧。
严诺顺势抬手一晃,做了一件无人察觉的小事。
那妇人不管不顾、不动脑子,顺手就是一抓,恶狠狠的就拽开了严诺的腰带。
围观众人一阵惊呼,以为能看到春光乍泄,各个伸长了脖子、往前探着脑袋。
却见云雀一个反手擒拿,直接摁倒了那妇人。
严诺假装一副惊慌万分的模样,从那妇人手中夺回腰带,慌慌张张的就系回腰间。
花锦赶忙展开双臂,紧紧围住严诺、不让人看。
那妇人被云雀摁在了茶桌上不能动弹,嘴上还在叫嚣:
“你个小贱人,勾引我夫君,我定不会饶了你!”
一时间,茶肆里里外外围满了看戏的百姓。
勾引有妇之夫、被正妻当众打骂的戏码,自然异常吸引人眼球。
更有几个围观的碎嘴子,帮着那妇人说话:
“真是世风日下,勾引人家的夫君,还敢当众扣押正妻。”
“是啊,这个小女娘真是不知羞耻。”
“看着那个小女娘模样挺水灵的,原来是个外室。”
这几人的话一出口,带起了周遭众人的一阵窃窃私语,在场众人开始纷纷责骂严诺。
严诺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整理好腰间衣带。
忽而猛的抬头,一脸震惊、急切的望向云雀,大声的惊呼道:
“我腰袋里的银锭不见了!”
云雀瞬时明白了严诺的用意,摁着那妇人的手用力一压,对着那妇人大声呵斥道:
“大胆贼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用这般歹毒的法子偷窃!”
“我家娘子的银锭上,可是有公主府的刻印。”
“连公主府的银子都敢偷窃,你是不想活了吗!”
云雀一边斥责,一边在那妇人的身上搜罗,搜着搜着,果然从那妇人的腰带里搜查出一个小银锭。
云雀抬手一挥,将那锭银子的底部对着围观众人,大声道:
“大家请看,这银锭底部有公主府的刻印。”
“我当着大家的面,将这银锭搜了出来,可有冤枉这贼妇?”
顷刻间,在场围观众人一阵惊骇哗然。
没想到啊。
事情竟有这般反转。
原来是贼喊捉贼,污人清白。
这小女娘用的银锭是公主府的,想必是个贵人。
这般如花似玉的贵女,怎么可能去勾引有妇之夫?
人群中瞬时就有人回应:
“原来是这贼妇人自导自演,就是为了偷贵人的银子!”
“我们可都看见了,那银锭就是从贼妇身上搜出来的!”
“对!我们都能作证!快将这个无耻卑鄙的贼妇送官府!”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众人的说辞纷纷偏袒起严诺了。
那妇人一听到银锭有公主府的刻印,整个人立时就怂了。
她本就是拿钱办事,想挣点银子而已,谁承想,得罪了一个这么有背景的主儿。
那妇人也不是傻子,心里悄悄盘算起来。
污人清白与偷银未遂相比而言,还是后者罪责小一些。
况且,指使她做这事的主子,她也不敢得罪,得罪一边,总比把两边都得罪的好。
索性心一横,把偷银子的罪认下吧。
那妇人嘴一撇,立刻哭嚎、求饶了起来:
“求贵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错了。”
“贵人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偷公主府的银子。”
“奴婢家中母亲病重,实在没银子看病,才出此下策。”
“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求贵人饶了奴婢。”
话锋一瞬就改了。
看来是权衡利弊后的认罪。
严诺一抬眼,往二楼瞧去。
视线一晃,定在了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娘身上。
没想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