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瞧着晏修这般真心诚意的说辞,心里只觉得一阵惊骇。
晏修这一副架势,好似非她不娶一般。
可迄今为止他们不过三面之缘,两人之间的情意,还没有到这般地步吧。
细细一琢磨,严诺骤然惊觉。
这世间,倒是有一种花心的痴情男子。
一遇着心悦的女子,便会爱的如痴如醉、至死不渝,言行之间更是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可用不了多久,男子的痴情会恍然间烟消云散,转过头来,又会对另外一位女子情真意切、海誓山盟。
或许男子痴心时的心意是真的,只是持续的时间很短。
难不成,晏修就是这般男子?
一想到此处,严诺的心绪豁然间平静下来。
那就给他一些时间吧。
等过段时间,他自会把她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看在他助了自己一臂之力的份上,还是决定提醒他一二。
严诺随即笑着回道:
“倘若世子请战去北凉作战的用意,只是为了获得军功换赐婚。”
“民女认为大可不必。”
“上了战场终归是凶险万分的,说不定还会遭人暗算。”
“世子还是不要去了。”
“请皇上赐婚的法子,并非只有这一个,世子可慢慢想。”
晏修见严诺没了刚才的那般疏离,心里霎时畅怀起来。
看来严诺心里的症结,终究还是因为两人的身份有悬殊,总之还是得想法子解决这个症结才好。
晏修与严诺并肩往前走,轻声回道:
“北凉一战在所难免,我于公于私都会请战前往。”
“这一战我有把握,你不用担心我。”
严诺好奇道:
“北凉属于凌王的封地,应当凌王领兵迎战才是。”
“世子为何要出头?不怕朝臣们胡乱非议?”
晏修闻言,一脸罕纳的侧目瞧了严诺一眼。
见她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好似就在与他闲谈日常那般,继而扬唇一笑,和悦道:
“这其中牵扯着诸多朝堂政事,我不便与你细说。”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严诺本就不想多问朝堂之事,便温婉的道了一声好。
两人一起出公主府时,袁朗已经驾着马车在门口等候。
回京郊的路程本就漫长,可袁朗反倒是慢慢悠悠的驾着马车。
原本疾行只要半个多时辰的路程,眼瞧着这般磨蹭下去,估计得走一个多时辰。
这倒是把马车里的晏修给高兴坏了。
真是难得的两人独处时光。
他晃眼瞧着垂目沉思的严诺,长吁短叹的感慨道:
“你此番在赏花宴上扬了名,今后免不了会在内城里走动。”
“可惜你住的那院子,离着内城稍微偏远了些。”
“倘若不备着一辆马车,恐怕以后出行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买马是一件极其讲究门道儿的事。”
“一旦没挑着好马,那可就不是使唤它拉马车了。”
“你反而得天天伺候它。”
“不仅如此,这养马、喂马还是一门学问呢。”
话音一顿,晏修悄没声的小心打量着严诺的脸色。
见她目光温和的望着自己,没有丝毫抵触,这才继续道:
“所以,你可千万不能自己去买马车。”
“得让我去置办才是。”
严诺瞬时哑然。
唠叨了大半天的车轱辘话,原来是想给她置办一辆马车。
如此拐着弯儿的说话,是怕她拒绝吗?
亦或是,晏修还有其他的打算?
想到这里,严诺莞尔一笑,和悦道:
“世子说的有理,我确实该备一辆马车方便以后出行。”
“不过我着实不知这里头,竟然还有这般多的学问。”
“现下还请劳烦世子,空闲的时候帮我挑选一匹好马。”
晏修一听严诺答应的这般爽快,瞬时心里喜滋滋起来,连忙回道: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放心,我定会安排的让你满意。”
话锋一转,晏修摆出一副忽而想起了什么的模样,思量着道:
“这马车置办起来,倒是一件简单的小事。”
“可这养马是一件极其精细的活儿,没经验的马夫可做不来。”
“倘若随便雇一个马夫,我也不放心将他留在你院子里啊。”
“你看这么着,连着马夫我也一起替你挑选了吧。”
“不仅能养马驾车,连着看家护院的差事,也一并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