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诺脑仁儿叮的一声脆响,只觉得说的十分有道理。
这般任意妄为的性子,是该治治。
可是……
估计她严诺往后要成徐敏的箭靶子了。
现下来不及想以后,严诺的脑子里猛的冒出了一个念头。
从今日晏修动怒打了徐敏来推断。
晏修上一世杀了严沁,会不会是因为严沁残虐自己?
因为知道严沁残害了自己,又抵死不说把自己扔到了哪里,所以晏修一怒之下杀了严沁?
思及此,恍如一道惊雷直击脑顶。
严诺脚下步调一滞,转而自嘲了起来。
一定是她自作多情了。
这世间哪有只因一次榻上之欢,而一往情深的男子。
不过这一世,还是不要与晏修有过多的牵扯才好。
且不说晏修活不了多久。
单说男女之间的那点情感勾缠,她就不愿沾染分毫。
上一世,她见过了太多的情深女娘,最后都不得善终。
既然重活一次,必然不能让自己重蹈她人的覆辙。
严诺这一番百转千回的思虑模样,被晏修看在了眼里,只当她是在顾虑刚才那一巴掌的后果。
便笑着对严诺温声道:
“我不会让徐敏有机会为难你的。”
严诺一抬眼,对上了晏修挚诚的目光。
她忙垂目躲闪开。
长长的睫毛恰好能遮掩住她眼神里的一丝局促。
她并不想接受晏修那可能因为一时新鲜,而情意绵绵的热忱。
严诺浅笑着回复道:
“其实只要世子远离我,徐敏娘子自然不会为难于我。”
轻飘飘的一句话,生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严诺觉得不够,又添上两句:
“我帮世子解毒,世子助我在赏花宴上作画夺头筹。”
“如此,我与世子应当两清了,各不相欠。”
言罢对着晏修福身一礼,继续道:
“民女祝世子殿下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民女先告退了。”
话音一落,严诺转过身就往前迈步。
晏修伸手拉住了严诺的胳膊,一个箭步到了她的面前,目光灼灼的望着严诺,万般不解道:
“你这话是何意?可是生气了?”
“气我不该向徐敏介绍你是临川先生?”
“方才我应当直接说明我们的关系,对不对?”
严诺诧异的抬眼望着晏修,心中万般迷惑。
很明显,她的话让晏修惊慌了。
可是两人之间既没有风雨同舟、更没有相濡以沫。
哪来的一往情深?念念不忘?
严诺随即困惑道:
“我与世子之间,有什么关系?”
晏修瞧着严诺一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着急道:
“你怎么一生气就翻脸不认人了?”
“我可是连个通房都没有,只有你一个。”
“你倒好,一生气就想与我撇清关系?”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会给我一些时间吗?”
话音一滞,晏修猛然一语惊醒。
随即恍然大悟道:
“你生气可是因为过了这些日子,我都未曾提起过婚事?”
“所以你认为,我那晚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晏修抬起双手,轻轻拢住严诺的双臂,目光热切的与严诺对视,诚恳道:
“我父王和母妃都不在世了,我是在皇伯父身边长大的。”
“所以我的婚事理应由皇伯父做主。”
“你容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同皇伯父禀明我们的事。”
“届时请皇伯父给你我赐婚,我定会八抬大轿,迎你进世子府。”
晏修瞧着严诺仍旧一副疏离的模样,默然的放开了双手。
垂下眼睫轻声道:
“可能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但请你相信我,可好?”
严诺瞧着晏修一副言辞恳切的模样,浅笑道:
“我身份卑微,皇上怎么可能会同意你我二人的婚事?”
“况且你既然知道自己的婚事应由皇上做主,就不应当幻想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世子殿下,你我本不同路,更不可能同行。”
晏修忽而抬起眼睫望向严诺,眸光里闪着一丝光亮。
原来严诺的疏离,是因为她名不入族谱、身份低微吗?
晏修温润一笑,真诚的回道:
“北凉边境将有战事,届时,我会请战前往。”
“待我得胜归来,大可以用军功换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