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隐身形挺拔的立在严诺面前。
白蒙蒙的月光,温柔倾洒在周隐的通身。
令他周身泛着一层柔和皎洁的光晕。
倘若只是对着这副好看的皮囊,倒是会让人忍不住的去浮想。
公子风流嫌锦绣,新裁白纻作春衣。
难怪长公主会被周隐这副皮囊,迷的如痴似醉。
未给周隐开口的机会,严诺先发制人:
“今日那些名家画师,是你怂恿长公主请来的吧。”
“在宴会上评选头筹之作,你是想看我当众出丑?”
“可惜了,你竟不知我除了会画神仙,还会画其他的画作。”
周隐万般没想到,严诺竟然会先开口问罪。
今日明明是严诺没有事先同他商量。
不仅私下来赴宴,还逼迫他当众允诺封笔之事。
这丫头。
何时长了这般大的胆子?
何时有了这般大的主意?
竟然还做出了背刺他的事?
周隐脸色一沉,语调轻悠悠的:
“你何时这般贪恋名望了?”
“你可知,名望越大,带给你的伤害就会越大。”
“我不想你行差踏错,继而悔不当初。”
果然是一个又当又立的伪君子、真小人。
严诺眸光一寒,冷声道:
“悔不当初的事,确实有很多。”
“但是唯独没有今日的这一件。”
话锋一转,严诺调笑道:
“你说名望越大,伤害就越大。”
“看来是这名望迫使你身不由己,才委身于长公主殿下。”
话里不仅带着刺,还透着先知之事。
周隐心口一沉,语调却软了下来,试探道:
“诺儿,你可是在气我那晚,将世子送到你那里?”
“你可知世子是皇上的心头宠。”
“倘若你入了世子府,荣华富贵可享一生。”
“我那是在为你筹谋啊。”
“只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无法与你过多解释。”
“诺儿,你该知我的心意才是。”
“我想你此生锦衣玉食,不再受苦。”
严诺冷笑一声,反问道:
“所以就要用这般不入流的法子,将我送给世子?”
没给周隐接话的机会,严诺警告道:
“从今往后,你莫要再喊我诺儿,我听着恶心。”
周隐瞧着严诺这般冷厉的态度,心里的猜测愈发肯定了几分。
继续故意说道:
“你从来不愿意踏出院门,此番为何想着扬名?”
“难不成是因为,世子嫌弃你身世不堪?”
“倘若如此,我定给你撑腰,让世子纳了你。”
话一出口,严诺就知道周隐有意在试探她。
按照严诺以往的性子,断然不会因为自卑身世,而想着去扬名的。
看来自己行事这番变化,已经被周隐洞悉了七八分。
既如此,当除旧布新才是。
严诺嘴角一扬,冷声回道:
“只允许你攀附长公主,不允许我在京城扬名?”
“我倒觉着,担着本该不属于自己的名望,才会受其反噬。”
“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此话一出,周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是看着严诺长大的,对严诺太过了解。
严诺一个眼神,他便知道严诺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现在这般急转直下的态度、判若两人的说辞。
只能说明一点。
严诺也是重生的。
周隐心口一滞,语调里透着笑意:
“多年未见,我竟然快不认识你了。”
这便是亲口承认了,他知道他们二人都重生了。
严诺也不避讳,直言道:
“多年未见,我倒是透过你的皮囊,看到了内里的溃烂。”
周隐不气不恼,话锋一转,继续温声笑道:
“我那日去找你,见到你仍旧在院子里,心中不知有多开心。”
“你不知我曾经找了你许久。”
“那时严沁抵死不说你在哪,我便让整个侯府为你陪葬。”
“上苍垂怜,如今你我都回来了。”
“我定会好好补偿你。”
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潺潺温柔语的伪善模样。
严诺闻言,只觉着好笑极了。
周隐竟然以为,自己还会被他骗第二世吗?
上一世。
周隐的手下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