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不喜欢她么?”
裴希声说:“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可能和她再发生些什么。她这样是不尊重我的夫人。”
康平摸了摸下巴:“呼延丽这样确实很讨人厌,她就是太爱钻牛角尖了唉。明明是个那么好的姑娘。”不过她只叹息了一句,复又问道,“那若是你还没成亲,家里也没有什么夫人,那你会让她亲你么?”
裴希声正想说这并不可能,康平立刻看出了他的想法,抬手挥了挥道:“你先别说这事儿到底能不能发生,假设!你就给我假设!如果是一年前你还未成亲的时候,呼延丽说要亲你,你给她亲么?”
裴希声纠结了一会儿,终于皱着眉头,正襟危坐,道:“那也得我喜欢她,我才会让她……呃,碰我的。”
康平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半晌,她问道:“所以她想亲你,是她喜欢你,而你让不让她亲,取决于你喜不喜欢她,是么?”
裴希声点了点头,复又坚定道:“但反正我肯定不会让她……这样那样的。”
康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定力!”拍完,她立刻又掀起营帐,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裴希声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康平出了裴希声的帐子,一头就又扎进了她亲兵的营帐,几个人都准备睡下了,臭袜子臭裤子丢了满地,掀开帐子,一股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贺赖师傅还卷着被衿翘着二郎腿抠脚,见到康平突然掀开帐子,吓得差点从炕上滚下来,他刚要问康平做什么,康平就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声:“耶易于,你出来!”
她的嗓子因为这几个月在战场上拼杀吼叫,有些低沉,此刻又因为躺着睡不着已久,而染上了一层沙哑,低低地撩人。耶易于赶快坐起来,走过去,瞧着她怒目圆睁的样子,心如擂鼓。
发生什么了……
其他的几个伙伴都纷纷探头来看,康平大手一挥:“你们都休息去!”说罢,一把拽起耶易于的手,把他从那散发着闷闷臭气的帐篷里头拽了出来,一直拽到了她自己的帐篷里头。
耶易于一进门就看见那被踩扁了踢到角落里头的纸团,胸口像是被塞了一直吃饱了五石散的兔子,把全身的血液一股脑儿地泵到了脑壳,那头红发都要像是火焰一般竖了起来。
“校尉……”
康平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子,将他往下一拉,迫使他低下头来对上她的眼睛。
“你别叫我校尉!”她道。
耶易于:“那……”
康平恶狠狠瞪住他,像是草原狼瞪着自己盯着追踪了月余的猎物,后槽牙都开始磨蹭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耶易于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她突然变成这样,更不晓得该如何安慰她,就想把眼神移开去,心虚地不敢去看她。可康平掰住了他的脑袋,突然问道:“耶易于,你和我说实话!”
耶易于心头跳得更加厉害。
她想问什么?
难道她知道了后世的事情?
还是她晓得了他方才的冒犯?
康平看着他脑袋上散乱的碎发都要一根根竖了起来,她盯着他那双碧绿如同一汪深潭的双眼,几乎是从牙根里头磨出这几个字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耶易于脑袋里头轰的一声,像是龙都上元节炸开的烟花,噼里啪啦姹紫嫣红。
他……喜欢康平?
喜欢他的平姨……?!
康平看着他耳朵都要冒烟的样子,突然将他往自己身上一拉,重重磕上了他的嘴唇。
她没什么技巧,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但她那个时候满脑袋的想法就是要咬回去。
于是她张开嘴露出了尖利的牙齿,恶狠狠地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
耶易于痛呼一声,脑子里的想法已经乱成了一摊沸腾的浆糊,什么喜欢不喜欢,冒犯不冒犯的,所有的言语全都变成了咕嘟咕嘟的泡沫,紧接着他就像是被塞进了春节的竹筒,然后丢进了火盆,炸开了、炸碎了、炸的血肉模糊。浑身的血液又换了一个方向朝着腹部泵去,活了两辈子了,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在康平察觉到之前,他突然伸出手将她一推,捂着嘴发疯似的朝外跑去。
康平舔了一口嘴唇上的铁锈的味道,露出了一个餍足的神情。她的嘴唇方才磕在耶易于的门牙上,也磕破了,此刻唇边的血液混着她的也混着耶易于的,她不停地舔着,嘿嘿笑了起来。
耶易于一口气跑到了校场上,他腹部的血液让某处不安躁动,曾经见到过的那个绮丽的梦境此刻翻滚着涌入他的脑海,烧得他的耳朵呜呜响着,眼前发黑,几乎要一头栽倒下去,脑子里两个不同的声音在不断撕扯。
她是平姨,她是他的长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她真的会喜欢那个小了她足足二十六岁的刘易尧么?
可她也是郑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