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方向盘:“不会。”
师夏不信:“你这也太假了!看都不看就说不会,真的假的。”
“我不是看一眼云层形状就做判断的人,我信赖数据。”
说起他的专业领域时,高承义的声音永远像一艘远渡重洋的巨轮,低沉磁性。他绝对自信,冷峻面容不令这魅力褪色分毫。
路灯折射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真是赏心悦目。
难怪这么多人都想攻陷他……
师夏看得入神,被他意有所指地咳了一声,她才转移话题:“我以前经常去那里,链子山离你们那大厦那么近,怎么都没碰见过你呢。”
“幸好。”
真扫兴!
师夏不理他,又说:“这链子山有一点不好,没地方躲雨,一下雨就变落汤鸡。”
“你不看天气预报?”
“还说呢,你们天气预报一点都不准,什么局部有小雨,我哪知道这里算不算局部。”她想着想着又笑,“有一次我见过链子山这边下雨,对面就出太阳,特好玩!我当时赶紧去买彩票了!”
“为什么?”
“这种奇观都让我见到了,还不中彩票啊!”她垂下肩膀,又笑:“只差五个数字就中了,哈哈。”
高承义偏头看她一眼,见她笑得眼睛弯弯,被感染得勾唇,低声说:“跟小孩似的。”
“什么?”师夏没听清。
“没什么。我是说,你穿了高跟鞋,等会别上山。”
车子拐入了一条直路,她见到链子山的轮廓逐渐显现,指着半山腰说:“就那里,有卖风筝气球之类的。以前我哥经常去放风筝,你知道那边很多小孩放风筝的,好尴尬!然后我就老骂他,怎么像个傻子似的。”她的笑容还没蔓延到嘴角,就收敛住。
碰巧,车里的大提琴音乐播完,下一首是一首不知名的意大利歌,歌手的嗓音高昂而辽阔。
师夏伸手把音乐切到下一首:“你喜欢听这种歌啊,听了心烦。”她陆续按了好几首:“没别的?”
一首歌千千百百个人听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版本。同一个人,哪怕在不同的时间去听,也总怀着不一样的心境。
人难过,听什么歌都苦。
高承义侧头看她一眼,见她低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随手抽一张纸巾。
“喏。”
师夏看他的手指捏着纸巾,递到眼前,一时也哭不出:“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哭包,是吧?”
“不是。你想哭就哭,我不是外人。”
师夏一顿,嘴唇微张了张。她的伶牙俐齿,好像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全融掉了。
车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她突然很想跟高承义说说她哥,说说她自己,说一切以前根本不愿意跟谁说的事情。
借着若隐若现的街灯,她望着高承义的侧脸,轮廓天然地透着一股冷感,但他这人怎么这么暖啊。
她本该利用这个机会,让他停车,扑到他怀里哭。但她不知道出于什么豁达的心态,她竟然清心寡欲起来。
她终于接过纸巾,拉下车镜看,往眼角眼睫毛处蹭一下:“嗯,还好没掉妆。”
高承义望着她,总觉得妆容此时成了她的一层伪装,她有什么想说的,但情绪就像一块隐藏在冰面底下,浮移着的破碎冰块。
他不追问。
夜幕压下,草丛在啾啾叫。
师夏穿着高跟鞋,也没想什么到山顶看夜景之类的事。十个电视剧,有八个都爱去山顶看夜景。不过,真实人生的天时地利,没那么容易。
两人沿着大道走,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地坐下,不少情侣或者大学生聚在附近。
师夏的屁股下垫坐着高承义的外套,心情愉快地伸了个懒腰。高承义这人平时爱挑剔,关键时候挺体贴。
“这里空气还挺新鲜的。”
“白天新鲜,晚上都是植物吐出的废气。”
师夏无语地瞪他:“你一开口,你的颜值直接倒扣一百五十分。”
“你要面对现实。”
师夏抱着手臂,看他半天:“要不是你这一张脸啊,你得多讨人厌!”她笑着用肩膀碰他一下:“现在也讨厌,爱装酷。”
“……我谢谢你的赞美。”
“你以前的女朋友很受不了你吧。”
高承义顿了顿:“我没有前女友。”
师夏“啊”了一声,“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师夏懵了好一会,这话后劲大得像喝了烈酒。她回忆着高承义以前的言行举止,像是看别人切菜,丝是丝,片是片,拈来均匀透薄。看了半天,羡慕不已,最后竟然发现他第一次拿刀,属于天赋选手。
“那为什么不谈恋爱?”
高承义对这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