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滋有味。她不说了还要往下追问。
两人聊了一会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事,又说到名字。师夏说:“高承义这名字多好听啊。”
“师夏也挺好。”
“不知道吧,我改过名字。我以前叫师念,念是念奴娇的念。哇,难听死了。小时候还被人喊过鲶鱼。我一转学就改名了,叫师夏,夏天的夏。”
高承义笑着看她,静默一会才说:“很适合你。”
师夏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心里猛跳,耳朵有点烧。“当时跑派出所好麻烦的,要等我爸回国,证件也要重拍。”
她顿了顿,拿起茶杯装作喝水。“其实我觉得最该改名的是我哥。他叫师执,执念的执。哈哈哈,是不是更难听,起绰号能起一大堆。”
高承义的笑容骤然消失了。他沉默片刻,又转头看窗外。“雨快要停了。”
师夏一直讨厌下雨,但现在只想雨能一直下到天荒地老。
衣服在洗衣机里翻滚,两人对坐着。
师夏觉得这一切都很美。
要不是高承义突然敲了一下桌上的烟灰缸,大煞风景,她觉得这就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你还抽烟呢?”高承义伸手:“烟给我。”
师夏很是佩服他的理直气壮,在他的手掌上拍了一下:“我没抽。你刚才靠我那么近,没闻到烟味吧?”
高承义沉默了一会,别开眼:“我没注意。”
师夏心里滋滋地冒着一阵阵甜,想笑。
整个晚上,师夏就是在等这一句话。
或许正是因为她太想赢,才更容易输。当她患得患失,当她想要看着眼前这个人,就占不了上风。一个人有了情,先输一筹。过度努力,又输一筹。到输无可输,只好认输。
一场赌局总有个翻盘的契机,而这四个字就是。她脑子里涌出一个直觉,高承义对她不是没有感觉的。
她的手肘撑在桌上,狭促地靠近他,轻吹了口气:“怎么样,有没有烟味?”
高承义抬眼,头微压低,目光微眯着看她。
她笑得天真,又媚眼如丝,难以想象,这两种磁场不合的特质是怎么融合在一起的。但她就是做到了。
红发像海浪汹涌冲击着视野。
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
师夏猝不及防,他的手指已经伸入她的红发中,扶着她的后脑,一用力,把她拉了过来。
她没料到,心脏像坐了跳楼机,猛蹿到空中。眼前是黑色深沉的瞳孔,离他太近,反而模糊。
她一瞬间以为他要吻下来。
然而他没有。
高承义凑近她的耳朵,嘴唇险些碰上她的耳廓,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一晚上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