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很少与人提起往事,但为了恶心某些人,他也不介意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这便是jun最可怕的地方——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尊严和性命都豁得出去!
“有点意思了。”
韩雨齐自说自话,人也从钢琴椅上坐了起来,转过身,葱白如玉的手指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手腕轻轻抬动,一串只有在葬礼上才会演奏的乐曲响起。
此时,那沙发上的一对老夫妻才留意到有她的存在。
他们定眼一瞧,愣了一瞬,便齐齐倒吸了口凉气,脸色也跟着瞬息万变。
“老头子,那……那不是韩家丫头嘛!”妇人小声
对身旁的老头说道,因紧张而扭曲的声音配极了这期期艾艾的丧乐。
老头也哆嗦着嘴唇道,“是她,的确是她!她……她怎么会在这儿?”
“jun,你过来。”
韩雨齐背对着客厅的方向,向后冲jun招手,她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老夫妇这回连呼吸都停滞了。
眼巴巴看着jun笑容满面的走到韩雨齐身边坐下,与她一起弹着那曲刺耳的丧乐,一人一边,没有事先彩排过,但的确默契。
jun道,“是不是很巧?人的缘分啊,真是从出生那一天就已经注定了。”
韩雨齐但笑不语,垂眸瞧着那黑黑白
白的琴键,它们没有生命,却在她的赋予下有了价值,可任凭它发出的音调再怎么优雅,那也不过是一场美好的谎言罢了!
就像那年,从贫民窟逃出来的她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对面容和善的夫妻。
他们对她说,“小妹妹,你怎么浑身是血啊!?是遇到坏人了吗?走吧,阿姨和叔叔带你去找警察叔叔,乖,跟着我们……你就会安全了。”
“不要!我不要去找警察叔叔,哥哥说我一个小时后就可以回家了,你看,这是大哥给我的表!”
天真的小女孩冲那对善良的夫妻抬起胳膊,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腕脏兮兮,也
粘满了血污,但仍能看清上面画着的一块不会计时的假表。
夫妇对看了一眼,噗的一声就笑了。
彼时,公交车驶入终点站,司机扯着大嗓门喊道,“喂!终点站到了,赶紧下车,这一天天的,挣不了几个钱,还得为你们几个傻帽耽误时间,真是倒霉啊!”
在司机莫名的愤怒下,女孩稀里糊涂的被夫妇二人带下了车……
“jun,有枪吗?”丧乐戛然而止,jun也跟着收回了手。
jun看着那煞气正浓的一张鹅蛋脸,摊开她的手掌,将一把女士手枪放上去,“粉色的哦,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就知道你今
天一定会用到它。”
“谢谢。”
韩雨齐不客气的收下,起身就往客厅走去。
偏厅再次响起钢琴弹奏的丧乐,管家默默通知相熟的火葬场,那边的负责人员抱怨道,“si先生,你家少爷最近是怎么回事?心情很糟吗?这都是这月第几个了?有五个了吧!”
用最冷漠的语气谈论着血腥的人命,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而并非人生!
十分钟后……
“嘭——嘭——”
两声枪响后,憋了一上午的天总算下起雨来。
韩雨齐回到房间,丢掉手中的粉色手枪,抄手站在冷风怒号,还飘着豆大雨点的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