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二爷的话,让柴子安眼睛都亮了。
这添妆新娘子开口要的多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
到时候周晚吟要么当着宾客的面断了这亲戚不给添妆,要么就吃了这哑巴亏。
反正开口的是柴惜君,被人埋汰没分寸的又不是他。
他和通奸的柴惜君同一天成婚,是奇耻大辱,但想到能恶心一下周晚吟,心里也好受了点。
柴家众人正说着话,外头慌忙跑进来一个小厮。
“国公爷,世子传了信回来了。”那小厮跑的满头大汗。
“子青传了信回来?”国公爷一听,脸上就是一喜。
他做官做事都不行,但这儿子还可以,年纪轻轻便得了举荐,往江南东宁县做县令,主政一县。
若不是国公府这些年没落了,儿子久久不能升迁,这前途更是不必说的。
他还想着等柴子安和殷溪成了婚,借殷家的势把儿子调回来。
那小厮猛点头:“世子爷赶回来参加二少爷的婚礼,听说了惜君小姐的事儿。特意让我快马加鞭赶回来给国公爷报信。”
国公爷赶忙拆了信,匆匆看了一下,又一脸惊讶的交给柴二爷。
“什么!”柴二爷激动,“让我们风风光光的把惜君嫁出去!”
“世子爷说了,惜君小姐的事儿不光彩,但若是咱们家能风风光光的把姑娘嫁过去,府里对姑爷喜爱有加,多添不少嫁妆,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家不拘出身门第,抬举寒门学子。也能挽回一些颜面。”
“这不是丧事喜办么!”柴二爷不满极了,“这一个庶女,嫁个穷书生就算了,我还倒赔嫁妆!”
“是啊,府里哪里还能拿的出这么多闲钱来补贴这寒门书生。”王氏小声道。
她本来还想着让周晚吟添妆,到时候多要点,凑合着把这嫁妆给解决了,这竟然还要风光大嫁!
小厮道:“世子爷说了,二少爷这婚事最是要紧,陛下本就器重殷溪将军,若是办的不体面,陛下心里膈应就不好了,再者,陛下如今看重寒门学子,若是能得个美名,即便是多散一些家财,也是合算的。”
国公爷犹豫的看了看一脸不情愿的弟弟和弟媳,转头又去看老太太。
老太君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照子青的意思办,咱们公府舍一个姑娘,再添些嫁妆,若是能挽回颜面,再拉拢寒门的子弟,也是为子青和子安的仕途铺路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钱……”
老太君看了王氏一眼:“先从宫中拿出五千两,这几日便置办东西,敲锣打鼓的往周家那小院子送过去。一天送一些,要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咱们公府,得了个好女婿!”
“五千两!”柴二爷跳了起来,“他们家那下聘的聘礼就值几十两!我还倒贴五千两!那我这女儿真是赔钱货了!”
老太君白了他一眼:“这五千两,到时候都让惜君添妆的时候问晚吟要。她虽然捐了嫁妆,但她平日里常用的东西都留着,好东西不少。”
“只怕她不给啊……”柴子安小声道。
他现在都有点怕了周晚吟了。
老太君冷哼了一声:“她不敢。”
添妆新娘子张了口,只要不是太过离谱,即便舍不得,强颜欢笑也要捏着鼻子给。
五千两虽然不少,但公侯之家的人说来也不算离谱,何况周晚吟捐了几百万的嫁妆,表妹开口要五千两,就更不奇怪了。
亲戚之间,即便私底下闹得难看,但婚丧嫁娶这样的事儿,若是咬死了不添妆,那就是要断亲了。
一个孤女,她真的敢当众和唯一的亲戚断亲么?
她只能吃这哑巴亏!
周晚吟拿到请帖的时候,正和男学的学子们一起等着上策论课。
教策论的许先生死了,一时半会儿新的先生还没来,韩先生便先替一断时间,他年纪大了,干脆让男女学生们一起上课,互相研习。
周晚吟这请帖,还是柴子安亲手送来的。
“前几日,都是为着惜君妹妹的事,我昏了头了,多有得罪,表妹莫要怪我。”柴子安又恢复了那般和气的样子。
周晚吟接过请帖,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显然是懒得搭理他。
柴子安还要凑过去说话,霍七郎伸出长臂拦了过去:“她不想搭理你,回你的位子上去。”
柴子安也不生气,当着众人的面,给他深深的作了一揖,态度诚恳的道歉:“霍兄,前些日子,是我不对,我不该有门第之见。父亲和伯父已经责备我了。”
霍云:“?”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柴子安看众人围了过来,一脸歉疚诚恳的说:“我家中长辈责问之后才知道,是惜君妹妹她同周生两情相悦,又怕父母责骂,所以才假冒是表妹的名字。”
本来这事儿闹得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