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白云深处隐仙踪,
石壁天成锁翠峰。
伏地穿行犹蛇行,
千仞绝壁壮心胸。
此乃武夷山脉,峰峦起伏,层嶂叠翠,九曲溪水恰似一条碧绿之玉带,蜿蜒穿峡而行。两岸奇峰耸立,怪石嶙峋,云雾仿若轻纱,缭绕其间,如梦似幻,宛然仙境一般。
万历年间,徐霞客至此,已逾时日。这日清晨,晓雾未消,似薄纱笼罩着远山,使其如黛色之画卷,朦胧而美。溪水潺潺流淌,绕过曲曲峡谷,仿若通向那云端深处之神秘之所。
徐霞客立于溪边,凭栏远眺,心中暗自思量:“前日攀登天游峰,其高峻令人惊叹;游览三教峰,其奇异之景令人难忘。唯有这溪尽头之白云洞,乃武夷之第一灵境,怎可错过?”
恰于此时,正有一位撑夫从溪边行筏而过。徐霞客赶忙上前,询问撑夫白云洞之所在。撑夫停下手中竹篙,立竿说道:“客官若欲往白云洞,须穿越九曲,渡过险滩,攀越悬崖。此路艰难险阻,寻常之人闻之,多望而却步也。”
徐霞客闻之,不禁抚掌大笑曰:“此等险地,正合吾心!烦劳兄长以筏引渡,明晨一早启程。吾愿多付些银两,可否?”
撑夫应道:“吾观客官非寻常之人,执意前往,吾愿为君引道。”
徐霞客复笑曰:“那甚好!甚好!”
徐霞客心中非但未生退意,反倒更增几分向往与坚定。他谢过撑夫,决然踏上了探寻白云洞之征程。
话说那日清晨,天方现鱼肚之色时,晨间之雾气仿若一层薄薄之轻纱,笼盖着整个大地。徐霞客早早便起了身,仔细整理好自家之行李与装备。但见其头上束着头巾,腰间系紧腰带,身上背着水囊,手中持着一根竹杖,显得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撑船之船夫自愿充作向导,早已坐在木筏之上候着徐霞客。
徐霞客与撑夫二人,乘筏至九曲溪,继而上岸徐行,沿石阶逐级而上。但闻溪水潺潺,绕山而流,两岸峰峦层叠,青翠欲滴。徐霞客每行数步,辄驻足远望,细细品鉴这武夷山水之灵秀。
行未久,忽睹前方一峰头高耸入云,与那猫儿石隔溪对峙。徐霞客凝眸细观,见那山势迂曲回环,起伏绵延,恰似鼓子岩之态势,心内暗喜,知此必为灵峰无疑。
当下举步朝山径行去,那撑夫于前辟路,徐霞客随后,攀藤附石,左旋右转。山路虽险,徐霞客却行若疾风,毫无疲态。转过数道山梁,穿过数处幽谷,终登峰顶,极目四顾,但见群山罗列,云烟缥缈,实乃仙家之气象。
二人一路艰辛攀援,终至灵峰之巅。徐霞客举目四顾,但见两侧峭壁如削,石缝深幽,石级崎岖,险要非常。那石级时陡时缓,宛如梯道,直上苍穹。遥观之,恰似昔年游黄山时所见之天门胜景,令人心驰神往。
徐霞客见此景致,精神陡振,拄杖欲前。那撑夫向导忙劝道:“客官且缓,此石级虽经人工凿治,然年久失修,尚需谨慎。”
徐霞客闻言,捋须笑道:“无妨!吾生平最爱探奇寻胜,此等所在,岂容错过?”
言毕,举步拾级而上。但见其步履沉稳,不紧不慢,毫无慌乱之态。那撑夫见其如此矫健,亦暗自称奇。未几,已登崖顶。霞客立于绝顶,回首细察方才所经之路,不禁击节叹曰:“好一处天造地设之奇景!此处与黄山天门,实乃异曲同工,皆堪称险峻绝伦也!”
两人已疲劳,正欲觅一处休憩之所,忽现山道蜿蜒曲折,迂回盘绕,径直通往一处石岩之下。徐霞客睹之,即唤撑夫相随,沿此道而行。二人一路间,依旧少不了攀藤附葛,或踏石渡涧,约摸行了半个时辰,忽现前方房舍若隐若现。
趋前详察,只见那房舍皆依崖而筑,高低错落有致,布局甚是精妙。远远观之,恰似方才所见的鼓子岩一般,颇具巧思。徐霞客不禁称叹道:“好个依势就山之妙法!如此营造,实乃巧夺天工!”
此刻日已至午,徐霞客立在崖畔,倚崖远望。但见九曲溪上游之地,碧波轻漾,一片小洲突立于其间,恰似一块翡翠嵌于银带之上。那溪水自西边缓缓淌来,至此处,忽分作两道,将小洲环拥于内,复又于下游处汇作一股,悠然东去。
正值春时,岸边杨柳依依,山花绚烂,偶有游鸟掠水而过,激起层层涟漪。徐霞客看得痴迷,不觉伫立许久,方才感慨道:“这九曲溪之尽头,果真别有天地!此等山水之境,仿若仙家居处,着实令人心驰!”
言罢,取出随身所携的纸笺笔墨,奋笔疾书:“崖头路险通天门,溪水婆娑绕翠痕。最是仙家真胜境,白云深处觅征人。”
书毕,又觉意犹未尽,遂对撑夫言道:“此处景致,非吾笔力所能尽描。待至酉时,且寻一处僧房安歇,待明日再继续赏游这武夷山水。”二人见天日渐西斜,便收拾行囊,寻径而去。
徐霞客正寻径而行,恋恋赏景,那撑夫忽指北面道:“客官且看,那处尚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