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云归天台久梦圆,
赤城丹霞映青天。
琼台绝壁悬空险,
双阙峰头俯瞰川。
且说那徐霞客,自幼便有好奇山水之趣,每遇一处胜景,必是细细观赏,用心铭记。这日,正值四月十六,春光正好,草木繁茂。徐霞客自雁宕山归来,心中仍在回味那奇峰怪石的美妙景致。他暗自思量:“雁宕之行,诚然奇妙,然天台山脉绵延数百里,其间名山大川,数不胜数,又岂能错过?”
那雁宕山之奇景,尚在眼前:层峦叠嶂,峰峦似聚;幽谷深涧,瀑布如飞。霞客心中暗自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绝妙之山水。然转念思之,天台山脉之名更盛,想必另有一番天地。于是乎,吾之游子徐霞客决意继续西行,以探天台山之隐秘所在。
次日清晨,徐霞客起身甚早,收拾行囊,整理衣冠。其将文房四宝轻手轻脚装入背囊,又于腰间系一小巧葫芦,内盛清水,以解途中口渴之患。临行之际,徐霞客凝视镜中自身,只见一风尘仆仆之游子,然其目中闪烁着对未知美景之期盼与向往。遂微微一笑,自谓曰:“今番又将是何等奇妙之行程乎?”
徐霞客乃踏上新程。其一路北向,山路崎岖,荆棘遍布。霞客弗顾劳顿,手扶藤萝,足踏碎石,行约七里之遥。沿途之中,其不时止足,或为赏路边一花之绽,或为听林间鸟雀之鸣。每一处细微之自然美,皆为其用心录于随身所携之游记内。
忽睹前方山势渐起,一座雄伟山峦矗于眼前,徐霞客不禁驻足凝望。但见层层丹霞似彩云堆聚,翠绿松柏点缀其间,山顶有一古朴佛塔巍然高耸,仿若直入云霄。此般景象,令徐霞客忆起李白之诗句:“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此山想必即为赤城山矣!”徐霞客喜不自禁,忙取纸笔,饱蘸浓墨,将眼前美景描绘而下。其一边画一边赞曰:“赤城山果不虚传,此丹霞奇观、佛塔胜景,当真乃鬼斧神工,天造地设!”
绘罢搁笔,徐霞客举首复观那山峦,只感其愈发雄伟壮美。峰峦似刀劈斧削,险峻峭拔;山腰云雾缥缈,时隐时现;山脚溪流汩汩,碧波粼粼。此般景致,令徐霞客忆起杜甫之诗句:“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其心暗忖:“既来之,则安之。既至此地,安能不上山一窥究竟?”思罢,遂挽起衣袖,执起手杖,朝山上攀行而去。
山路峻峭,霞客行之,汗流浃背。其步履维艰,或扶岩,或攀根。行至途中,遇数人下山,相与招呼,互勉之。约行一里,至一坦处,见山岩间有一佛庐,崭然一新,庄严肃穆。
徐霞客心内暗喜,知晓此即为中岩矣。其缓步入佛庐,只见佛像金光熠熠,香烟袅袅,与往昔之破败衰敝之象大异。佛庐内外,尽是肃穆静谧之氛。他不由忆起王维之诗句:“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徐霞客正欲详察这佛庐之变,忽闻远处传来悠悠钟声。钟声清越,回荡于山谷,仿若在唤游人往更深处之秘境。其心为之一动,忆起此行之要旨乃往琼台、双阙一游。遂向佛像躬身行礼,默默祷祝此行顺遂,复又踏上寻胜探幽之途。
自中岩别去,徐霞客乃西越一山岭。路崎岖难行,其手足并用,翼翼而前。足下软叶堆积,头上繁枝蔽空,四围清鸣婉转。徐霞客不时驻足,深吸一气,以感自然之息。终至一僻径,循此径又行七里,乃出落马桥。
时已午后,阳光透叶隙,地现斑驳光影。徐霞客略感倦怠,遂觅一溪边休憩。其出干粮,就清冽山泉,草草果腹。溪水澄澈见底,鹅卵石于水中闪耀光芒。徐霞客脱袜履,浸双足于溪中,顿觉清凉袭身,疲劳尽消。用罢简餐,徐霞客精神为之一振,复又启行。
又行了约莫十五里,徐霞客举目西北,见一座高山高耸入云,山腰处白练般的瀑布飞泻而下,甚为壮观。徐霞客心下明了,此乃瀑布山也。瀑布仿若银河倒悬,气势恢宏,激起的水雾于日光下幻化成一道彩虹,美轮美奂。他不禁加快步伐,朝着山之左侧奋力攀登。
山路崎岖难行,徐霞客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他一面艰难地攀爬,一面在心中暗自估摸路程。沿途的奇花异草引得他不时停步观赏,偶尔亦会遭遇些许山中猛兽,然皆平安无事。终是在行了约五里后,他登上了桐柏山之巅。
立于山巅,徐霞客极目远眺,唯见群峰环拥,一片平旷之田恰似明镜般嵌于其间。遥处山峦叠嶂,仿若巨龙盘踞;近旁溪流萦纡,恰似银带缠缚。此般景致令其惊叹万分,恍若踏入别一世界。其喃喃自语曰:“此地诚为一方洞天福地,无怪乎古人于此建庙立宫也。”
循山路北行,徐霞客未几即见传闻中之桐柏宫。然岁月无情,往昔辉煌之宫殿今唯余一中殿尚存。徐霞客入殿中,见右侧尚立有两尊石像,雕工古朴,神态肃穆,想必乃伯夷、叔齐二人耳。
徐霞客立于石像之前,心下不禁忆起伯夷、叔齐之事。此二贤,宁饿死而不食周粟,其德之高洁,令人景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