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生的轻巧,又练过空手道和柔术,平衡感强,臂力又好。
摔下去之际,眼疾手快握住了窗棂。找到了支点以后,就没那么晃悠了。
陆萱松了一口气,却猛然发现脚下的一坛酒摇摇欲坠。要是这东西摔下去,非得把那个疯子引过来不可!
她紧张得冷汗都出来了,单手护着窗户,两条腿伸出去,稳稳勾住坛子往里面挪。酒坛子沉甸甸的,陆萱一用力就感觉钻心的疼痛,从脚底传来。
她也顾不得脚底的疼了,狠狠把坛子推进去,确认没有掉落的风险。这才松了口气,叹息道,她就逃个命容易吗她?
顾不得伤春悲秋,攀着窗户往上一跃,跳到了横梁上蹲着。伤口又被扯到,新一轮的疼痛肆虐。伤口好像又开始往外冒血。
陆萱倒吸了一口凉气,直叹她这是什么命,上是上去了,但这天窗因为太久没开,锁都已经锈蚀了。这是天要绝她吗?
她干脆从门冲出去,带着这串炸弹,去和那个疯子同归于尽算了。
但想起自己那可爱的儿子,和帅的惨绝人寰的丈夫,她还是犹豫了。比起被炸的血肉模糊,她更想回到丈夫和孩子在身边,毕
竟手指上还空空的,缺一枚戒指。
想到这儿,陆萱又干劲十足。盯着锁头研究了一会儿,试着上手去拽。只听沙沙几声响,铁锈的不停剥落。
陆萱眼睛亮了亮,又加了把劲使劲掰了掰。但手指的力量实在太小,她干脆伸出手肘,砰砰往上撞。
没撞两下,窗棂就有了松动的痕迹。陆萱喜出望外,又加大了力度,直到把整个窗户都卸下来,她才露了一丝笑。明亮的阳光透进来,明晃晃的照着。
原来已经到早上了。
陆萱也没磨蹭,直接把玻璃往旁边横梁上一放,脑袋就顺着空窗钻了出去,这窗子太窄,肩膀的地方有点卡。幸好她身体够软,两条胳膊往前面一伸,鱼一样就游了出去。
上半边身体探了出去,湿润的空气迎面而来。温柔的风拂过头顶,她瞬间觉得轻松了不少。目光下移,开始查看地形。这是个平房,三米的样子,并不高。农村自家砌的房,背后都是裸露的砖块,坑坑洼洼的,正好方便落脚。
简直天助她也。
女人兴奋得眼睛都亮了,头朝外,使劲往外爬。差不多越出去大半个身子,赶紧扒住了一块特别突出的砖头,借
着砖头的力量,拔萝卜一样把陷在窗洞里的腿给扯出来。
由于用力过猛,身体狠狠晃动了几下。但她凭着惊人的臂力,硬是稳住了平衡。短暂的摇晃以后,她现在像是壁虎一样趴在墙上,目光下撇,尝试着找下一个落脚点。
又找到一块突出的砖头,陆萱快活的一脚踩上去,没想到戳到了伤口,疼得她骂娘。粘稠的血液从脚底板冒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忍痛寻找另外一个踏点。左右交替,疼痛更迭,终于落到了实处。
逃出生天的陆萱,长出了一口气。目光落在攀爬而下的墙面上,砖石的墙面上一块一块的红印,全是她脚上的血。可想而知,她的脚伤的有多厉害,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逃命要紧。
陆萱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到处都是农田,现在是冬天,这些田都荒着。一望无际的土黄写进眼底,方圆百米,居然没有一户人家?
怪不得昨天晚上那个疯子那么嚣张,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院子里对她动手,原来他知道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家,所以没人会看到,也没人会干涉。
也不知道那个疯子,上哪儿去找了这么个地方?不
是什么娱乐公司的太子爷们吗?怎么会对这种乡下破地方这么了解?她简直都快气死了。
尽管这样也并不妨碍她逃命,虽然这边没有人家,但陆萱记得在来的路上,看到过不少房子。那些房子里面绝对有人,只要能借到电话,她就能得救。
求生心切,陆萱直接就顺着田埂跑了出去。田埂曲折不堪,上面都是坑坑洼洼裸露的小石头。深一脚,浅一脚踩在上面,伤口被轮番折磨,疼得她像是要升天。眼泪不自觉充满了眼眶,右脚像是陷进了淤泥中,泥泞一片。
但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淤泥,分明就是血。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根本就由不得她喊苦喊疼。她忍着疼痛,奋力地跑着。一直跑到身体透支,超过负荷,脚上的伤也麻木了。
她喉咙都快冒烟了,嘴里也染上了血腥的味道。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但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看到前方升起了袅袅炊烟。
陆萱以为看到了生的希望,并不知道那个疯子已经发现她不见了。那个疯子怕她饿死,给她端了点冷饭过来,把碗从门缝里塞进去。敲了好几下门,让她赶紧吃。
但都没有听见
里面有反应,许天煜不悦的皱了皱眉,难道那个女人死在里面了?
他虽然巴不得她快点死,但绝不是现在。也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