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霆烨点头,和警队的人告了别。
他仍然坐在车里,面对着仓库大门,手里握着女人的衬衫。夜空高悬,星星明亮,而他和她的爱人,却只能阴阳相隔,两不相见。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空中居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男人没有任何要躲的意思,更没有把敞篷摇上去,仍然枯坐在原地,任白雪满头。
头顶被覆盖上厚厚的一层积雪,他仿佛真的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老头。男人嘴角扯着笑,“陆萱,我老了,是不是就可以来找你了?”
说着,一滴清泪从空中划过,落在男人的虎口上,滚烫又炙热。
陆萱走了,带走了他所有的热情和期许,这滴泪怕是他此生唯一了。
面对男人的绝望和哀痛,陆萱毫不知情,差点被勒死的她,晃悠悠醒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的酒味,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酒桶里。
她难道真的被那个丧心病狂的男人,扔进了酒桶吗?她难道要被醉死吗?
这也太离谱了!
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都是干的,不出意外,她又躺在了地上。脊背睡的发疼,浑身上下,没有哪处不叫嚣着疼痛。
陆萱感觉适应了一下,这才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她原本浑身绑着
的绳子都被松了,只剩下手和脚被竖着,整个身体轻盈了不少,唯独腰部还勒得慌。
难道裤腰变小了?不会吧?被掳走这么长时间,她一滴水都没喝过,按道理说,肚子早就饿扁了,怎么可能还勒的慌?
低头一看,陆萱就傻了眼。她肚子上密密麻麻缠着的一圈炮仗哪来的?
又是那个神经病许天煜干的好事?
她气得磨了磨牙,觉得这人真的得了失心疯,这么大的炮仗,用来吓唬人有意思吗?
她本来想把腰上的炮仗可以解开,但由于手被绑着,行动实在不便,要是有把刀就好了。
陆萱感叹着,目光在边上巡视一圈,落在酒窖里摆着的酒坛上——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不就是刀吗?
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僵尸似的跳到酒窖旁边,选了个酒瓶。用两只被绑到一起的手往上一撞,只听砰的一声,酒瓶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陆萱满意地看着自己的节奏,蹲下来,选了一块最尖利的碎片。用行动不变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捡起来,用尖头的部分,用力地切割着麻绳。
磨绳子的过程,漫长又枯燥。陆萱一边提防着碎片割到手,一边还得留心着外面的动静。生怕那个
神经病突然回来,拿碎片往她的气管上割。
这可不是她自己吓自己,许天煜那个神经病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一个热衷于到处放炸弹的人,会把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他只享受这种嗜血的快乐!
等等——
炸弹?
陆萱后知后觉把目光投射在了自己腰间,这一排大炮仗,怎么那么像是炸弹?
她顿时手都抖了,差点没失手,用尖利的玻璃碎片把手心怼穿。
要真的是炸弹,她还活不活了?许天煜不就是为了钱吗?往她身上安炸弹,这根本就是要他的命吧?这个人就是十足的疯子!
陆萱本来磨绳子都磨得没力气了,一想到身上的炸弹,随时都可能被这个疯子启动。她顿时像被大力士附了体,10分钟后,绳子就被割开了一小半。
陆萱把碎片丢开,用力扯了扯。绳子上的切口果然又开得大了些,她眼睛亮了亮,把碎片捡起来再度工作。
又过了大概10多分钟,麻绳只剩下最后一根细绳挂着,陆萱欣慰不已,也懒得用碎片了,两只手握成拳头狠狠一扯。
绳子直接断开。
都被绑出了淤青的手,终于重获了自由。陆萱感动的都快哭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了一阵脚步声
。
那个疯子回来了?
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赶紧把绳子踩在脚下,做出一副被绑着的可怜样子。脊背僵得笔直,连头皮都是紧绷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顿在门外。陆萱听见门上的锁响了两声,她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幸好,那人并没有要开锁的意思,估计是在确认锁有没有松?确认好了以后,又狠狠地踹了门板一脚,恶狠狠道,“给我老实点,别想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杀了你!”
陆萱大气都没敢出,装作一副还没醒的样子,秉声敛气。许天煜没听见回音,干站着也没意思,提着脚步回房间了。
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陆萱这才松了口气,长长地呼吸了一口。又安安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个疯子没有杀回马枪的意思,迅速把脚上的绳子解开。
重获自由的她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但因为被绑的太久,脚部血液不流通。她走了两步,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