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这话,冷母嘴唇嗡动了半天,“不会的,你不会这么做的,若兰,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是觉得我不会杀人还是不会动他们?”盛若兰冷笑了一声,“虽然江北离南城远,可这儿总是能看到新闻的吧,再不济,你对自己儿子平时的工作生活也该关注一些。”
所以嘉腾集团最近出的事情,冷母不会不知道。
盛若兰说,“如果不是叠翠园失火的话,陆昭昭也不会进拘留所,你儿子冷秋也不会像个孤魂野鬼一样每天跑去检察署找闻璐的朋友帮忙,你说他为了陆昭昭这么魂不守舍的,走在街上被人撞了也不奇怪吧?”
冷母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在灯光下白森森的,显得有些可怖。
冤有头债有主,所有的因果都出在上一辈人的私心上,而跟这件事有关的人,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就剩下自己一个。
冷母沉默了很久,端详着盛若兰,这个原本千娇万宠的长大的千金大小姐,被岁月变成了如今疯狂的样子,冷秋有责任,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有。
“若兰,要怎么做你才能释怀?”
冷母平静的态度让盛若兰烦躁,她捏紧了
拳头,“我也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对我父亲的死,我哥哥的入狱释怀,我母亲突然连我都不认识了,对这些事去释怀。”
冷母语塞。
“我怎么能释怀?”盛若兰几乎笑出眼泪来,“我父亲死了,哥哥入狱了,我母亲受到刺激到现在痴痴呆呆,我凭什么对我犯的错去释怀,我有什么资格重新开始?”
“……”
“一命换一命,”盛若兰将桌上的水杯拉到自己跟前,倒了一杯水,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瓶药来,倒出来两颗,丢进了水杯里面便迅速融化不见。
做完这些,她将杯子缓缓推到冷母面前,“我可以不动冷秋,你喝了它,替他去死。”
水杯里的液体透明无色,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放进去一样,依然干净的像是刚从水壶里倒出来的那样子。
冷母的手指一点点的攥紧。
另一边,闻璐和陈曼的车从机场高速下来,一路疾驰开向江北东山,路上闻璐给冷秋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本意是想让冷秋给冷母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要是没事的话,她们也不必这么着急,也许只是虚惊一场也说不定。
但电话打不通,也就没办法了。
闻璐说,“这两天冷师兄为了昭昭的事情一直在找韩越哥,估计他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
“要是真的像你做的那样,盛若兰要对冷秋的母亲下手的话,我们如果赶不上,那要是冷秋知道了得崩溃吧?”
“我们不能赶不上。”
“快到了,别急,”前面传来艾利克斯的声音,“导航显示过了前面那个桥就到了。”
“下雨了,”陈曼看着车窗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夜色被笼罩的更加深沉,不可捉摸。
车开到村口的位置就开不进去了,三个人只能下车步行。
雨下的越来越大,闻璐和陈曼都是第一次来这儿,并不清楚具体的位置,只知道大概在村里靠北边最僻静的一个农家院里。
艾利克斯去敲开了一户人家打听之后才确定了位置。
“应该是这家了。”
闻璐看着农家院的院门,抬起手拍了拍门上的黄铜锁,“有人在……”
“吱呀”一声,没等闻璐的话说完,门便被她拍开了,里面并未反锁。
闻璐和陈曼交换了一个眼神,互相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紧张。
一进院子,
闻璐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门廊下面的身影,那个消失了两年的女人此刻坐在一把老藤椅上,白色的法式波点裙仿佛和这农家院有着莫名的和谐,雨里面看她,像极了一副忧郁的油画。
她正在看雨,对于闻璐和陈曼还有艾利克斯的到来,完全置若罔闻。
“盛若兰,”闻璐看着她,眸色沉了沉,“冷伯母呢?”
盛若兰仿佛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今天是个好时候,下雨,很多人都喜欢下雪,但我一直都比较喜欢下雨天,雪能做到的只是暂时掩盖这个世界上肮脏的东西,太阳一出来,雪融化了,什么也藏不住,但雨可以冲刷掉一切,等雨过天晴的时候,世界又是干干净净的样子。”
和一个已经疯了的人根本无法正常沟通,艾利克斯进了屋,刚进去不久便惊呼道,“陈总,闻小姐,快报警吧,叫救护车。”
闻璐和陈曼忙疾步进屋,一进屋就看到趴在桌上动也不动的冷母,桌上摆着一个药瓶,闻璐已经在叫救护车了,而陈曼一把抓起药瓶夺门而出。
“盛若兰,这什么药?怎么回事?”
门廊下,雨声淅淅沥沥,盛若兰就躺
在那把藤椅上,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