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冽冷淡的眼神扫过众人,竟然徒生了一股窒息感。
客厅里谁也没敢在说话,好像大家已经默认了裴锦冽王者的身份。
裴锦冽摸着额头,脸色略显疲惫,拍拍夏安然的手,“好了就这样吧,我今天工作了一天很累了,需要休息,你去送客吧。”
夏安然虽然不情愿,但当下情况也只好答应,只听她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看着三人,“你们可以走了。”她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
既然是裴锦冽发话的,众人当然不敢质疑,夏迎春挽着母亲走了,霍雅虽然有些尴尬,也没多少什么,还好自己已经事先记下了夏家地址,以后生气想报复直接去夏家即可,还方便一点。
几人走了之后,夏安然坐立难安,她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裴锦冽的做法,她扣着手心,决定去找裴锦冽问个清楚。
裴锦冽确实是累了,靠在床头居然就睡着了。
夏安然叹息一声,看他这么疲惫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她靠着门框,歪着头想着裴起的事情,也不知道夏家会对裴起怎么样,冲着夏母尖酸刻薄样也不会好好照顾裴起的。
夏安然头痛欲裂,眼
下靠自己一个人肯定无法将裴起从夏家接回来,她本来是想借助裴锦冽的力量的,可是裴锦冽这几天对裴起的事情是闭口不谈。
即使知道公司事物繁忙,加上裴母裴父的事情,裴锦冽肯定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他也不能就这样完全不问裴起了啊!
别人夏安然问不到,可是裴起是自己怀胎十月,从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在这世上除了裴锦冽最亲近的人了,他不在自己身边,夏安然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裴起这几日也消瘦了不少 ,倘若夏家真心照料,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怎么可能瘦了不少。
夏安然越想越觉得委屈,孩子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裴锦冽难道一点也不心疼吗?
她感觉自己眼睛像是进了沙子,酸酸的,夏安然揉了揉眼睛,为裴锦冽悄悄带上了门 裴锦冽是真的累了,有什么事不防等他醒来再说吧。
夏安然拿出手机,看着电话名单陷入了沉思,该打给谁呢,思前想后都觉得不行,最终她打给了方黎。
“安然,怎么了。”方黎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不知怎么的,在听见方黎声音的那一刻
夏安然再也憋不住了,眼泪像崩坏的弦,唰唰的往下落,夏安然伸手捂着眼睛,眼泪还是止不住。
“方黎,唔唔唔。”
人最脆弱的时候总是格外敏感,眼泪阀门打开之后便关不上了,夏安然自己也纳闷明明不是多大事,为什么自己却是那么想哭呢。
“怎么了,安然,你别哭啊!你别吓我,发生了什么事,你赶快告诉我啊!”方黎语气急切。
夏安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方黎,我该怎么办。”她抬头看着屋顶,无力感由心底而生。
“到底怎么了?”方黎是真的急了,忍不住加大了声音,很快方黎就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妥,又转变了语调,“安然,你乖一点,不要哭,冷静下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夏安然哭的一抽一抽的,但是没忘记思考,一股脑的将自己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都倾诉了出来,到最后,夏安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描述的,只知道自己说完结果眼泪没有了。
说完之后的方黎哦了一声,揉着眉心,“原来是这样啊!”
方黎咽了一口吐沫,“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不要着急,如果你真
想接孩子回来的话,哭是没用的,你应该先收集夏家虐待孩子的证据,甩给裴锦冽看,到时候不用你开口了,裴锦冽自己就会冲到夏家把孩子接回来了。”
“好。”
夏安然挂掉了电话,不得不说倾诉是真的有用,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里果然好受了不少,就按方黎说的做,先收集证据一步一步来,孩子她肯定是要接回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第二天,夏安然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去医院照看裴母,裴母现在相当于个植物人,照料起来比想象中的麻烦。
原先夏安然也以为昏迷了嘛,坐着看着不就行了吗?后来了解才知道还要给病人擦洗身体,换衣物,还要做肌肉按摩。
夏安然照顾了几天,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流程,来检查身体的小护士每次看见夏安然都要夸赞一番,说裴母真是有福气,有了这么好一个儿媳妇,怕是做梦都要偷笑醒过来哦。
夏安然倒是希望裴母赶快醒过来,赶紧结束这的生活,每天睁开眼不是医院就是裴家啊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真是无聊透顶了。
可是裴母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呢,谁也
不知道。
夏安然抱着茶杯心事重重的看着走廊来来往往的人,叹息了一声。
裴父又打来了电话,催促夏安然赶紧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