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楼里,难得地陷入了沉默。
包厢里的方脸男人,为难地敲了敲脑袋。
他带来的东西里,刚好有一尊羊脂玉佛。
虽说这东西看似能压菩萨像一头,却没的坏了董万里的兴致。
太子的手,暂时还没伸到吏部那么长。
要是拿出来,说不定就会影响了殿下和吏部诸人的关系。
算了算了,等下一个吧。
方脸男人喝了口已经微凉的汤,只觉得从嘴里到心里都开始起腻。
菩萨像到手,董万里赶紧扶起自家老娘:“快起来吧,您的腿可受不起这么折腾了。”
董家虽是山北道望族,董万里这一支却是庶出中的庶出,根本不得重视。
他父亲没什么本事,只会喝酒抱怨。
在他五岁时,他父亲喝多了酒,一脚踩空摔死了。
大伯克扣了月例,他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艰难,全靠母亲做些手工活补贴。
三伏天一身汗,三九天刺骨寒,他母亲跪坐着,硬是顶着这口气,把董万里供了出来。
只是跪坐得久了,这双腿,就再也伸不直了。
董万里孝顺,出仕后遍访名医,却没什么作用。
倒是拜佛念经的,算是个心理慰藉,也有些止疼的效果。
黑暗里,有人悄悄把菩萨像的去向记了下来……
紫衣女子笑着迎上又一辆小推车。
只是这小车上的东西,比刚才的还要夸张。
单看高度,几乎就要比紫裙女子还要高上三寸。
而这件东西,似乎并不太厚。
又高,又薄,到底是什么呢?
郑弘业再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