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辛籽,又闹什么!”李差头这会倒是出现了,开口就质问道。
“没什么,就是告知李差头一声,这止痛的药丸,丢了。”
“你什么意思!你敢耍老子!”
李差头都痛疯了,现在又听到云辛籽说止痛药丸没了,气得上头,上前抓住云辛籽的手腕,一张脸青青白白的,十分精彩。
“李差头,上一个要碰我的吴氏,手都废了,你想试试?”
李差头拧眉朝吴氏望去,吴氏的脸触目惊心,看人令人惊惧,就因为脸太吓人,让人忽视了她的手,那只手正松软地耷拉在一旁,毫无活力。
云辛籽竟一只手就将吴氏的手折断了!
要知道吴氏的身材有些胖,力气看着也大,云辛籽弱得风吹就倒,一张脸白得像鬼,竟然能将吴氏的手折断了。
这姑娘什么力气啊!
随着她的话音,吴氏后知后觉哇哇大叫:“我的手,我的手啊!相公啊,我的手啊!”
可惜,张永没法说话,她叫破喉咙也没有用,只能与张松在一起抱头痛哭,这场面,十分舒适。
一时间,那些起了贪念的亲戚们,都惊骇地缩了回去,暂时不敢起幺蛾子了,就是控着云辛籽手的李差头,都吓得下意识松了手臂。
“李差头,我替你治好手伤,你替我看管平板车,这明明是两相情愿的事。既然你没有做到,那今晚的止痛药丸和换药的机会就没了,您自己看着办,当然了,你可以用你自己的那些金疮药,至于药性冲不冲突的,我就不告诉你,你自己看着办呗,反正手臂烂的又不是我。”
“云辛籽!”
李差头真想一鞭子抽出去!
这人不是贵女出身吗,不是做了一年的王妃吗,谁家贵女、王妃这般的!
“越用力越疼哦,越用力越容易烂哦,烂了晚上要发热哦,发热耽误明天行程哦。”云辛籽淡淡提醒。
李差头举鞭子的手一顿,只能恨恨然收回鞭子,在平板车边老实呆着了。
“早这样不就得了,非得作死。”
周涵絮还补上一刀,李差头觉得自己喉口的老血都憋不住了。
“噗”的一声,他竟真的吐出一口血来。
“吐血利于清热降火,火气大就该及时去除,憋着对身体不好,好了,可以省一副下火的药了。”
云辛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得十分一本正经,像是真的。
李差头有些不信,他实在想反驳,可是他怕自己开口就要被云辛籽怼回来,目前自己的手臂还需要她,只能咬牙忍耐。
不远处的王解差冷眼瞧着,有些不赞同云辛籽的行为。
他只觉得这姑娘做事冲动不顾后果,若是到达下个城镇,找到大夫治了手臂的伤,云辛籽的下场怕是很惨。
云辛籽不是没有瞧见王解差的提醒,只不过,普通大夫根本不能解了她的毒,不普通的大夫李差头没那个命遇见,所以,她有恃无恐。
不过,既然人家提醒了,她还是感激的。
云辛籽趁无人注意之时,偷偷塞给王解差一些米,一些腊肉。
王解差本想推辞,却听云辛籽道:“我不喜欠人情,这是你应得的,再推辞,被人瞧见,我可会说是您抢我的吃食,届时没脸的反正不是我。”
王解差有些哭笑不得,他自认混不吝惯了,却没想到这姑娘比他还无赖,明明要送人吃食,偏偏说话这么不中听,就这性子,谁还能为难她,他真是多余担心了。
送完吃食,云辛籽又去捡了些柴火回来。
刚回来,就看到了那位一向高傲的堂伯父在同云墉链说话。
“墉链,她做事太过,手段太狠,不留有余地,人在做天在看,若是老天爷看不过去,怕是于寿数有碍。”
这位所谓的堂伯父云苏,实际上与他毫无血缘关系,不过是早前他祖父捡来抚养的孩子,读了一些书,功名考不上,一直在乡下卖字画为生。
自他封爵后,堂伯父带着一家老小来投奔,他念旧,也就接济了,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
往日就算他再瞧不上自己,觉着自己粗鄙,他也无甚所谓,可是现在却对自己女儿指手画脚,还诅咒她短命,这就没法忍了。
云墉链神色微冷,虎目漫着气怒,闷声道:“我觉得她做事挺利落的,不会被人欺负。”
云苏一向都是斜着眼看云墉链的,而且此前云墉链对他一直很尊敬,所以,一时间,就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
“墉链,你怎么如此糊涂!”
“都是别人欺负她,我的籽儿只是自保,我觉得没什么。”
秦氏再温柔如水,遇上欺负云辛籽的人也没什么好脸色。
“秦氏!你这是什么态度,亏你还出身书香世家,这就是你的教养!”云苏对于秦氏怠慢自己很不满,拐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