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淋,这已经不是萧嫣儿第一次弄出这么大动静了。
去年府里设宴,戏班子里有个小姑娘,长得有几分像萧嫣儿,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多了一句嘴,众人听她这么一说都觉得有几分相似,便都打了几句趣。
不曾想,宴会还没结束那小姑娘的脸就被开水烫了,满满一盆子开水浇下去,那脸立刻就不成了。
偏萧嫣儿还笑得花枝乱颤,问众人道:“现在大家看看可还像了?”
那说两人像的夫人当场就吓得晕死了过去,足足病了月余才见好。
“真是孽障,她是要害死全家才肯罢休啊!”王氏气得直拍桌子。
站在一旁的萧蓉儿也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母亲,我怕!我怕!”
王氏强打起精神,将女儿揽在怀里,“莫怕!莫怕!有母亲在,一切都有母亲在,绝不会影响你的婚事。”
王氏在心里盘算了一番,心里便很快有了章程,人是在萧嫣儿的院子里出的事情,看到的人并不多,她拿出主母的威严,威逼利诱了一番,将下人们都封了口。
她跟前的妈妈看着自己夫人面色不善,知道心里是真动了怒,回话也越发恭敬,“夫人,这丫头不是家生子,家里人过两日就要赎她出去的,只怕…不好跟她家里人交代。”
王氏拿手轻揉着额头,眼睛微微闭着,“先别让人将那丫头的尸首打捞上来,她身上必定带着不少伤,在水里腐烂得快些,过两日再派人通知她家里人,到时候,只说失足掉到了井了,银子给的丰厚些,这样大抵也能遮掩过去。”
那妈妈一愣,夫人的心也太狠了些,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
“大小姐现在何处?”
妈妈忙回过神儿来,答道:“嚷着自己院子不干净了,说要找地方搬出来”
王氏一下子睁开眼睛,眼里都是寒光,她气的的嘴唇都哆哆嗦嗦,“她怎么不去死!这样的贱人怎么不去死!”
叶卿卿刚走到半路,天边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紧接着瓢泼大雨就噼里啪啦地落了地,她并未带伞,本想一口气跑到家里,但是雨又大又急,雨点敲打着她的脸生疼。
“雨太大了,妹子进来避避雨吧!”路边搭的临时酒肆里,有个妇人打扮的女子朝着叶卿卿招手。
怀里的包袱是秦明歌给的,她不想那包袱也被淋湿,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酒肆的棚子大概是为了遮阳才搭的,里边还放着好几口大酒缸,只有老板娘一个人倒还宽敞,叶卿卿一进来就显得拥挤了,她身上又几乎湿透,如从水里刚打捞出来的一样。
“妹子,你往里边避避,雨水又都溅你身上了,”那老板娘不好意思的笑道:“我第一日出摊,这地方小了些。”
叶卿卿本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生怕自己身上的水将地方弄脏了,连连摆手,“有个地方给我避雨已经万分感谢,老板娘再这样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客气什么,不过避个雨,”她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叶卿卿,“妹子擦擦脸吧,干净的。”
叶卿卿忙接过来,又连连道谢,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开口道:“老板娘给我打壶酒吧,也是巧了,家里的男人今日还嚷着要喝的。”
那老板娘知道叶卿卿不过是不好意思,胡乱瞎说的,开玩笑道:“妹子再这样,我可就要将你撵出去了。”
叶卿卿看老板娘这样说,心里觉得反倒是自己太小家子气了。
三伏天,就如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那边就放了晴。
叶卿卿刚想告辞,就听到有人嚷。
“苏寡妇,你这兑水的酒也敢卖给老子,爷我喝的酒比你喝的水都多,这假东西也敢糊弄我。”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拿着酒壶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直冲这边的酒水摊子,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苏娘子一看这架势心里也有点慌,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摆摊卖酒,她的酒没问题她心里清楚。
她忙陪着笑,“大哥,我们这酒是自家酿的,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断没有骗人的道理。”
那汉子拿出一个酒壶,恶狠狠道,“你没骗人,那就是我骗人了,来,你自己尝尝你们家实打实的酒,让大家伙也尝尝,这要是没渗水,只管让老天爷来劈了我。”
苏娘子忙拿了一个小酒盅出来,从那酒壶里倒了酒自己尝了尝,酒刚一进嘴,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这酒确实掺了水,这不是她卖的酒。
因为吵吵嚷嚷,酒肆周围已经开始聚集看热闹的人。
叶卿卿站在一边将苏娘子的脸色看得明白,那眼里已经明显有了惊慌之色,她便也知道这酒水肯定出了问题。
只是拿走的东西怎么就能说得清楚,可要是说这酒是回去掺的水,这汉子怕是不依的。
“这位大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