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摇摇头,试探地问道:“或许是眼光高了一些,这便耽误了?”
秦氏道,“萧嫣儿的娘亲生她的时候难产没了,这萧大人倒也算是个有情谊的,带着女儿守了一年,才娶了现在的萧夫人王氏,随后也生了两子一女,但是在家里都不如萧嫣儿受宠。”
“只是她爹再疼她能怎么样,后院还不是王氏的天下,王氏有手段有耐心,对萧嫣儿更是百依百顺。”
“却是只让她一味地玩乐,养得性子刁钻,张扬跋扈不说,家中的庶务更是一点不教,你说世家大族的公子,哪个会娶这样一个外强中干的烫手山芋回去。”
难怪萧嫣儿夜不归宿,跟荣子山行了苟且之事,萧家都没有动静,这一切难保不是王氏故意为之的。
“首辅家的嫡长女,别说那些侯府国公府,就是嫁个亲王世子都不算高攀,可是你看看萧嫣儿,这些年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
荣子山一直以为自己搭上萧嫣儿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可见这次是真让便宜咬着了。
萧嫣儿的性子对上荣老夫人,无异于针尖对麦芒,以后且有的瞧了。
秦氏虽然来镐京城多年,但是内里的性子依然跟那些京圈里的夫人小姐合不来,不过是面子交情,并不交心。
那日,见了叶卿卿被萧嫣儿欺负就不由想到自己刚进京的时候,又听到不少荣家的传言,心里更是为这可怜的女子抱不平。
只是,今日她虽然念叨了许多,但是瞧着叶卿卿说的不过是一些场面话,还是并未真的交心,心里不免失望。
“萧大人虽然是一品大员,萧贵妃在宫里也得宠,但是这朝堂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今儿个晴,明儿个雨的,妹妹也无需太过担心。”
听话听音,叶卿卿从秦氏这简单的几句话也明白个大概。
她附和着点头,“姐姐说的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毕竟高处不胜寒。”
秦氏眼角都挂上了笑,心里也敞亮了几分。
“妹妹果然是明白人,我一看妹妹就喜欢的很,我知道你心里大概是有所顾及的,我夫君虽然姓‘萧’,其实跟那位隔着十万八千里呢,不过是萧家势大,因着同姓才来往一二罢了。”
她的话已经说的这样明白,叶卿卿没有再不示好的道理,她将那碗晾凉的茶递给秦氏。
“我心里知道,姐姐是个好的,与旁人待我不同,不然今日我也不会来的。”
秦氏心里高兴,又拉着叶卿卿热热络络地说了许多话,两人用过茶,吃了点心果子,叶卿卿出来的时间不短,她但心荣老夫人又跟安和闹起来,便起身告辞。
“这些是我给大姑娘准备的,妹妹不能推辞,我是个没福气的,生了三个秃驴,偏偏看到别人家的姑娘就走不动,只有眼馋的份儿。”
她接过清风递过来的包袱塞在叶卿卿怀里,“妹妹要是真心疼我,就将姑娘打扮好了,日后带到将军府里多给我瞧瞧才好。”
叶卿卿知道再客气反而生分了,白白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样好的很,我就喜欢痛痛快快的,最烦那些个虚情假意的,只是你再听我一句劝,万不可让萧嫣儿进门,豁出去闹开了,你们母女还有一条活路,妾连个正经主子都不算,就算有个容身之地,落在萧嫣儿手里又能有什么活路。”
她并未将话全说了,萧嫣儿心狠的骇人,外边隐隐约约有不少传言。
“姐姐放心,我不会做妾的。”
秦氏看叶卿卿不是应付的话,俨然一副有打算的样子,稍稍放心。
“这汇丰楼是我的私产,你要有事儿若不方便去将军府,让人来这里递话也是一样的。”
叶卿卿没想到这酒楼居然是秦氏的,难怪刚才秦氏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生意也属实冷清了一点。
“姐姐,闺名是哪几个字?”
秦氏被她这没来由的一句问得一脸茫然。
“明歌,明月的明,歌声的歌,妹妹怎地问这个?”
“姐姐真心与我相交,我总该知道名字才是,‘秦’不过是家族的印记,‘萧’是姐姐夫家的姓氏,虽然能代表姐姐,却都不是姐姐,姐姐有这样好的名字,我要是不知,岂不是可惜。”
秦明歌突然觉得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什么断开了,自从她嫁来京城已经很少有人称呼她的闺名了,夫君碍着规矩也是多称呼她‘夫人’,不过是情到浓处才唤她一声‘明儿’。
“妹妹确实与旁人有几分不同,”她握住叶卿卿的手,“那妹妹的闺名又是哪个?”
在叶卿卿的记忆里,她爹说她的名字是一个算卦的道士取的,她爹本意是求两个字做她的名字,但是银钱不够,那道士便只赐了一个‘卿’字,一字又不上口,家里便以叠字叫她,于是就成了‘卿卿’。
“叶卿卿!”她反握住秦明歌的手,在她的掌心里仔仔细细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