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不由叹息，她还是太着急了。

跟杨森说起方平的疑点，到他查出这些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想要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想通这一点后，阮清歌冷静下来，“没关系，你慢慢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有明确的调查方向，总比最开始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晃好得多。

杨森跟阮清歌合作这么久，关系也熟络得多，他宽慰阮清歌不要着急，他这边会多安排些人手调查。

阮清歌惊讶之余不由动容。

回想前世陷入舆论风波，几乎所有人都巴不得踩她一脚，狠狠奚落。

她抿着唇轻笑一声，心中也越发平静，郑重地跟杨森道了声谢。

这倒是把杨森给弄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清清嗓子，“毕竟像你一样出手阔绰的大老板不多，要是你出了事，我上哪儿去找摇钱树。”

阮清歌听得直笑，“杨大侦探放心，我这棵摇钱树肯定不会有事。”

……

第二天，阮清歌收到了远洋集团的回复，说上司有合作意向，然后将电话转了出去。

这次接电话里的人不是昨天的前台，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态度也很轻蔑，说

着一口蹩脚的英语，却偏要挑一些生僻词，卖弄长难句，仿佛是想在她这个“外国大客户”面前秀一秀优越感。

阮清歌听得频频皱眉，大概分辨出对方想传达的含义——

【你想和合作可以，但是得拿出诚意。】

然后就是各种狮子大开口，还没确定合作意向，就提出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将阮清歌当成肥羊狠宰。

阮清歌冷笑一声，稍稍压低声线，“贵司这么做可真是毫无诚意，另外在你提出这些要求之前，是否该说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你刚刚的意见的确能代表露易丝小姐，那我想……这个合作就此刻开始就已经没有必要谈下去。”

说着，阮清歌也不等对面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那头的男人还没能反应过来，阮清歌一口标准的英伦腔，他听得很不适应，脑子转了一大圈，后知后觉意识到阮清歌言语间的讽刺。

另外，他似乎用力过猛，搞砸了这件事。

“露易丝，她、她挂了，是她不识好歹！”

露易丝不悦地瞪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也就只能在床上有点作用了。”

年轻男人一脸委屈，也

不敢反驳，讨好道：“既然这个人不是诚心合作，我看不如算了。”

“你懂什么，闭嘴！”

露易丝重新拿起听筒，点了回拨。

那头的大客户应该很生气，但隔了一会儿还是接听。

露易丝勾唇一笑，她就知道没人拒绝得了跟远洋集团合作的机会。

何况原本就是对面主动找上来的。

阮清歌慢悠悠地接了电话，“贵司还有什么指教？”

不难听出她的讥诮。

“刚才是我的助理不懂事乱说，别太在意。”露易丝轻描淡写揭过男人刚才的嚣张跋扈，“合作的事我们还能再谈。”

听到露易丝的声音，阮清歌微微蹙眉，这个露易丝似乎也跟她一样刻意掩饰原本的声线。

只是相较之下她的伪装功夫不够到位，阮清歌才所察觉。

她冷静地回道：“刚才我已经看到了贵司的‘诚意’，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远洋集团的后继者。”

阮清歌给自己套了层大客户的皮，果然钓到露易丝。

这么看来，她也不是什么聪明人，至少不适合接下远洋集团这份遗产。

“如果我的助理惹你生气，那我让他亲自向你道歉，至于合作方面，我也可以让利，

绝不会让你吃亏。”

这个“凯特琳小姐”是海外一家知名投资公司的负责人，露易丝昨晚让人查过对方的行程，确实对得上。

再加上刚刚听到对方的声音，和她听过的那位凯特琳小姐的确一样。

露易丝这才放缓了态度，决定跟对方谈谈合作。

现在有远洋集团这样的公司在手，她不缺钱，但谁也不会嫌钱多。

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她可以向公司里某些股东证明她的能力，她可不是单纯靠一张脸继承了威廉的一切。

想到这里，露易丝不禁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阮清歌眼底兴味盎然，这个露易丝还真是难以形容的……蠢。

即便她没有系统性学过管理，也不至于像露易丝这么容易就上当。

阮清歌套的这层身份很容易被拆穿，合作当然也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见识这位露易丝究竟是何方神圣。

本以为很难，结果意外的顺利。

她提出双方可以见面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