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别胡思乱想。”也许是交谈中听出阮清歌语气中的沮丧与自责，尚茹玉说道，“你可不能自乱阵脚，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现在可是咱全村的希望。”尚茹玉半开玩笑半是认真。

阮清歌苦笑，“老师，您就别打趣我了，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

“慢慢来，事情总是会有转折的，你也别太自责，研究所现在会成为众矢之的，跟我也有很大的关系。”

正常来说，以尚茹玉的社会地位，受人敬仰，在有官方证明的情况下，研究所不至于陷入这种境地。

只是林嫣母女如今死咬着不放，煽动一无所知的群众，利用舆论给研究所施压。

在这中间，又少不了尚茹玉的某些死对头从中作梗，试图将尚茹玉拉下神坛。

因此尚茹玉现在也自顾不暇。

阮清歌调整好心情，重新打起精神。

不管怎么样，现在并不是毫无收获。

结束与尚茹玉的通话，起身正往客厅走，半途阮清歌脚步微顿，她是不是忘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来着？

是了！顾雨柔回来得仓促，火急火燎地打断阮清歌当时的思绪，直到这会儿才想起来。

那个时候阮清

歌看到贾克斯的回复，脑海中一道灵光乍现，想起一直被她忽视的一个人。

方平。

他也是阮念念的前男友，准确来说，前男友都算不上，顶多是阮念念玩暧昧的牺牲品。

方平确实有心脏病，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

因此，阮清歌只当方平是为情所困，接受不了阮念念结婚的事实。

短暂的惊讶后，注意力便从方平身上抽离。

再加上分组的时候方平并不是由阮清歌负责，跟方平的接触少，阮清歌就更没精力关注对方。

如今回想起来，她才发觉自己似乎太过想当然。

能吸引阮念念的主意，方平在外貌上的确过得去，但他性格上有很大缺陷，骨子里非常偏执，甚至近乎偏执。

而他认准一个人，也恐怕不会轻易放弃……

如果阮念念利用方平对她的感情，拿捏他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

惊觉这一点的阮清歌不禁懊恼，要是她猜得没错，岂不是白白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时间也白白浪费这么多！

疲倦顿时一扫而空，阮清歌瞬间打起精神。

刚查到方平身上，阮清歌就发现了很多可疑的点。

方平太沉默了

，自始至终也表现得非常低调，站在人群之中就像是默默无闻的背景板，中规中矩，存在感太低，就连宋可青都没怎么注意到他。

沈苍术就更不可能。

问起研究所的其他工作人员，他们也都表示，对方平的印象不深。

“缄默话少”、“很少和其他人说话”、“默默拿药，默默记录”、“研究员的问题时能用点头摇头一类的动作回答，就不开口”。

这些是阮清歌得到的回复。

再一查方平在校时的表现，他并非不合群的人，周围人对他的评价与研究员们恰恰相反。

平时文静温柔，但要他站出来说话的场合并不怯场，也能侃侃而谈。

“这么一对比下来，完全是两个人。”

阮清歌意识到这一点后，对自己心底的猜测越发笃定。

杨森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你还真别说，这个方平确实有问题。”

阮念念的婚礼后，方平基本上就没了音讯，只有毕业那天去了趟学校。

除此之外，就是在一家会所上班。

“我就调查了一下这家会所，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家会所大部分就是由阮念念投资的，说她是会所老板也不为过。”

因为会所明面上的老板跟阮念念没有任何关系，杨森花了点功夫才查出真相。

“我让手底下的人打听过，方平在会所也不引人注目，只是有一个同事发现他一没事就盯着手机发呆，像是在等某个人联系。”

——方平这个人，平时基本上没有社交，大家叫他出去聚餐，每次都被拒绝，大家都猜他是不是有个网恋女友。

——这真不是我瞎猜，我有一回听到他在跟那个网恋对象打电话，我不小心听到的，而且听他那意思，那对象还是个有老公的，啧啧啧。

杨森原话跟阮清歌复述从方平同事那儿打听来的消息。

“那结果如何，是阮念念吗？”

阮清歌不禁挑眉，有的时候真相往往掩藏在八卦之中，但凡事也讲求个证据，否则就给人留下了挣脱的机会。

“我查过，方平经常联系的那个号码主人不是阮念念，不过……”杨森顿了顿，手机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哗声，“那个号码出现曾出现在阮念念的通话记录中，现在已经注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