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念突然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回房间后,阮念念发现霍一恒倒头就睡,根本不关心她的情绪。
心中那份怀疑埋下种子,如今生根发芽,长成苍天大树。
她比谁都清楚霍一恒对自己的喜爱和迷恋,也正因此,她才放心让霍一恒跟阮清歌周旋,甚至是让霍一恒跟阮清歌订婚以完成计划。
可现在,霍一恒这种忽冷忽热的态度,让阮念念情不自禁产生某种忧虑:霍一恒背着她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一恒?”
阮念念走到床边推了推霍一恒的肩膀,试着把他叫醒。
霍一恒没有动静,回应阮念念的只有他沉重均匀的呼吸声。
阮念念没再叫他,沉默了许久,眼神也沉下去。
半晌,她拿起手机走到阳台边。
阮念念给霍一恒的秘书打电话试探,问了问霍一恒最近的交际。
“我看一恒最近很累,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多,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儿?”阮念念问得隐晦。
秘书尽职尽责回道:“公司近期事务繁忙,霍总要经常出面跟客户谈生意,的确非常辛苦。”
阮念念闻言神经一绷,压低嗓音问:“都是些什么客户,一恒没有被他们为难吧?”
“那
倒没有。”秘书总觉得阮念念话里有话,但也没有多想,只当阮念念是关心霍一恒。
阮念念又问了一些问题,一番试探下来,得知霍一恒身边的确没有巴巴凑上去的女人。
阮念念的怀疑似乎错了。
她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屏幕,眼神闪烁,要么就是这个秘书根本就没对她说实话。
这个不无可能。
秘书毕竟是霍一恒身边的人,就算霍一恒真有什么事儿,肯定也帮忙藏着掖着。
想了想,阮念念在手机列表中翻找片刻,找到其中一个联系人。
……
这个周末晚上,有一场晚宴,当天会有不少知名人士出席。
阮家也在受邀行列之中。
阮江河夫妇以前就参加过不少类似的宴会,这次本想找理由推拒,只是想到女儿如今事业心爆棚,在这种场合历练历练,结交一些圈内人士没有坏处,便让阮清歌代为出席。
阮清歌欣然同意。
“这次的宴会比较正式,在参加之前,歌儿,你最好是邀请一位男伴。”
顾雨柔倒是可以给阮清歌安排妥当,不过,现在他们的宝贝女儿有自己的想法,选择权自然在阮清歌手上。
阮清歌点头,“男伴啊……没问题。”
阮清歌心中自然已经敲定好人选。
第二天晚上,阮清歌刚离开研究所,一辆车开到她跟前。
因为天色较暗,阮清歌只看清是辆黑色轿车,眼底流出喜色,正打算上车,驾驶座的人却先一步下来。
看清来人的身形、面容,阮清歌愉悦的表情瞬间垮了。
“霍一恒,怎么是你?”
阮清歌今天本来约了霍辞砚一起吃饭,霍辞砚也答应过来接她,她刚刚没仔细看,理所当然地认为,这辆车的主人是霍辞砚。
“清歌,你现在越来越优秀了。”
霍一恒就像是没看到阮清歌脸上的不快,深情款款地赞扬道。
阮清歌“呵呵”一笑,“不存在,我一直是以前的我。”
只是从前为了霍一恒,她放弃很多,而霍一恒也乐得看见她失去自我,变成所谓的“爱情”的傀儡。
察觉到阮清歌的冷漠与讥诮,霍一恒只是僵硬一瞬便恢复如初,他嘴角擒着一抹温柔和煦的笑,“是啊,清歌你一直都很优秀,所以我也一直没法忘记你。”
阮清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恶心我了。”
霍一恒受伤地低下头,留给阮清歌一个轮廓分明、恰到好处的侧脸,是一个精心设计过的
角度。
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好像提前经过丈量,“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心里一直有你,如果不是被阮念念设计,明明现在结婚的人应该是我们两个。”
酸涩,苦楚,悔恨,爱恋,情绪交织。
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阮清歌却只听到倒胃口,“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我也明确告诉你,霍一恒,我对你只有恨。”
阮清歌顿了顿,眼神冷漠,微微上前靠近几寸,“恨不得你死。”
霍一恒有那么一瞬间,竟然感觉阮清歌眼中的情绪化为实质,如锋利的匕首,一下一下剜在他的心口。
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回过神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刚刚他竟然在阮清歌面前露怯。
他缓了缓,安慰自己,爱之深,恨之切。
“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