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辞砚拧眉,瞥见阮清歌耳垂微红,眼神也变得没那么清明,带着点朦胧恍惚。
“你喝酒了?”
阮清歌点点头,“只喝了一点点。”
她捏起食指和拇指,中间只留了一丢丢空间。
莫名的可爱。
她自己毫无所觉,霍辞砚眸色却不禁加深,喉结也跟着滚动一下。
比划完,阮清歌又为自己解释说:“我没有喝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霍辞砚定定打量片刻,确定阮清歌只是微醺的状态。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
“你该回去了,别让你朋友担心。”霍辞砚终于肯多说几个字。
阮清歌质问:“你为什么又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一会儿让你朋友送你回去,别喝酒了。”依旧避而不答。
说完,霍辞砚还转身就打算离开。
阮清歌不乐意,黏黏糊糊凑近,结果脚下一个踉跄。
霍辞砚抬脚的动作一顿,急忙伸出一只手把人扶住,紧接着怀里就多出个软乎乎的姑娘。
意料之外的状况让霍辞砚身体略微僵硬,另一只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扑在霍辞砚怀里,阮清歌大半张脸都贴在他的胸口,悄悄露
出一个得逞般狡黠的笑。
过了好一会儿,霍辞砚才把手轻轻搭到阮清歌的肩膀上,抿嘴道:“在哪个包间,送你回去。”
但阮清歌似乎醉得有点意识不清,没有理会霍辞砚。
恰好这时,一个生意伙伴来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一进来就看见门口霍辞砚怀里搂着个女人。
女人缠着霍辞砚,闹得不行。
生意伙伴大跌眼镜,看直了眼。
不是说霍辞砚不近女色吗?
之前有个人不顾同伴劝说,扬言“没有哪个男人不爱女人,除非是不够合胃口”,然后就给霍辞砚直接送了两个女人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十拿九稳的合作直接黄了。
又因为开罪霍辞砚,其他人也不愿跟他合作,公司现在的运转都还不太顺利。
是以,乍一看有女人跟霍辞砚搂搂抱抱,这人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又要完了”。
等他揉揉眼睛看清霍辞砚没拒绝投怀送抱,甚至还主动搂着人的时候,顿时感觉三观崩塌。
他恍恍惚惚地嘀咕:“难道说真是应了那句话,只是之前送的女人都不合胃口?”
思绪恍惚间,霍辞砚也注意到了门口看呆的生意伙伴,脸
上一黑。
他没好气地朝阮清歌投去一个冷眼。
人家埋在他怀里,露个脑袋瓜,一无所觉,无所畏惧。
但这可把生意伙伴给吓坏了。
“霍总!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就是来上个卫生间,啊哈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刚刚他肯定是想多了,霍总就是霍总,女人对霍总而言可有可无,他就当没看见就完事儿。
这会儿没什么人来卫生间,小插曲后,门口又恢复安静。
霍辞砚看着忽然醉得不成人样的阮清歌,眼皮子狠狠一跳,他抬手揉了下眉心,认命般带着人往外走。
总不能,直接把人丢在这里。
霍辞砚本就打算离开,司机已经开车在会所外候着。
“先生,这是……”
司机第一眼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先生咋还抱着个女人一块出来?
不过他还是快步上前伸手要去搀扶阮清歌。
霍辞砚冷冷一眼,司机动作直接僵在原地,大脑空白一片。
怎么个事怎么个事?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霍辞砚动作轻柔地护着人脑袋把这姑娘送进车里。
司机默默上车,“先生,回家吗?”
霍辞砚沉吟片刻说道:“去安溪路。”
路上,阮清歌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时不时就往霍辞砚这边倒。
一开始霍辞砚还会把人脑袋靠到另一边,最后索性放弃。
阮清歌悄悄地弯唇,继续往霍辞砚怀里贴近。
“霍辞砚……”
黑暗的车厢中,只有车窗外的路灯时不时窜进来,阮清歌的低喃钻进霍辞砚耳中。
光影变化间,看不清霍辞砚的神情。
本来是想装醉的阮清歌闻着熟悉又安心的味道,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睁开眼,周围陌生的环境让阮清歌神经紧绷一瞬。
回忆起昨晚的点点滴滴,她松懈下来。
如果是霍辞砚的话,她相信自己不可能遇到危险。
视线搜寻一圈,果不其然,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一张压着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