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
霍仲伯面色沉沉,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主位,不怒自威。
如今老爷子虽放权,平日里伺候花花草草,看着温和儒雅没什么脾气,可没人敢忘,他老人家叱咤商场时手段雷霆,可不是温和贤良之辈。
“霍一恒。”
被叫到名字的人下意识哆嗦了下,讷讷道:“爷爷。”
霍南山是霍家长子,可自小身子骨弱,常年卧病在床,导致大房不受重视。
这种情况在沈舒婷嫁给霍南山并生下霍一恒后稍有好转。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要娶阮清歌,又为什么跟其他女人搅在一起?”
霍仲伯听说这事差点气得犯了心脏病。
这丢的不是他霍一恒一个人的脸,那可是整个霍家跟他一起丢脸!
“爷爷,我那个时候被人下药,把那个女人当成清歌,这才一时糊涂犯错,我没想到居然被有心人利用,在订婚宴上闹事。”
霍一恒满脸悔不当初,言辞恳切不像说谎。
“哼!”
霍仲伯重重一拄拐杖,骂道:“我看你不是糊涂,是蠢!”
“爸,这事不能怪一恒。”沈舒婷连忙开口为儿子说话,“一恒的为人您是清楚的,他绝不会
干这种事,依我看,是那女人心术不正,故意下药勾引,一恒一时疏忽,才中了计。”
“算了。”霍仲伯摆摆手,“现在事态发展如何?订婚宴现场的媒体记者都得提醒提醒,让他们不要到处胡说八道。”
“爸,您放心,我第一时间就安排了公关处理。”
这一点沈舒婷不敢怠慢,稍晚一步,霍一恒的名誉就难以挽回。
霍仲伯摆了摆手:“之后再让一恒备好礼物,去阮家道歉。”
沈舒婷眼底有些不满,思索几秒说道:“这道歉是应该的,不过阮清歌当众跟辞砚示爱,这不是在打一恒的脸吗?”
言下之意,阮清歌也有错。
“还有这事?”霍仲伯奇怪,顿了顿,却是问道,“阿砚是什么态度?”
“当然拒绝了。”沈舒婷下意识地回答,说完才隐约觉得老爷子问得不对劲。
她连忙又说:“辞砚是明事理的人,他知道阮清歌为了报复一恒才这么做,哪可能答应呢。”
门外,管家一脸急色,匆匆忙忙跑进来,“不好了!”
“林伯,你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林伯手里头拿着个平板,没太注意沈舒婷,径直走到老爷子跟前。
“网上
现在都在议论霍家,都上a市的热搜了!”
原来,订婚宴上的视频被人拍下来发到网上,各大媒体大肆渲染,霍一恒跟阮念念这两个主角的身份也被扒出来。
一时之间,网上大骂渣男贱女,对阮清歌这位“可怜原配”深表同情。
【死渣男!这不纯纯骗婚!】
【要不是有这一出,小姐姐就要跟一个人渣订婚,太恶心了。】
【霍家,是我知道的那个霍家吗?不是说霍家家风不错,花边新闻一向跟他们不沾边。】
【说这话的一看就不知道,霍家现在的掌权人就是私生子出身。】
热度攀升,热搜前几条都是相关词条。
霍一恒夺过平板,随便一翻,全是跟他和阮念念有关的文章、照片,甚至是视频。
“怎么可能,消息不是已经派人压下去了吗?”他忍不住低吼。
霍仲伯的脸色也很难看,看向沈舒婷皱眉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已经安排了人,为什么还是传开了?”沈舒婷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尤其这事跟霍一恒有关,她比谁都着急。
网上发生的事自然也传到阮家。
“天道好轮回,我看这就是霍一恒的
报应。”阮江河夫妇幸灾乐祸,表示毫不同情。
唯有阮清歌露出一个看破一切的笑。
无论怎么看,在他人眼中,阮清歌都是一个被小三破坏婚事的受害者,又怎么可能是这一切的策划者呢?
人们的同理心总是会用在弱者身上,阮清歌很好地利用了这一点。
想必现在霍一恒和阮念念已经为此焦头烂额。
说起来,订婚宴结束后,就一直没有看到阮念念的人影。
她恐怕也是没想到,跟霍一恒精心策划的夺权计划会在这一步便胎死腹中。
阮清歌懒洋洋地撑着下颌靠在沙发上小憩,间或睁开眼瞥向客厅正中央挂着的古董时钟。
她自言自语:“差不多也该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只听门外传来几声低低的交谈,没过多久,就见一个人从门口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