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胜辉来小樊楼找宋小妹帮忙,进去一段时间了,还没出来。几个捕快在大门外候着,闲着无事,便忍不住吐槽起来。
一个说:“说到底……班头还是怕的哦。”
另一个说:“唉,这种事嘛,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呀!万一……对吧,咱班头要是真出点事,那就是临安城的一大损失!百姓们少了个伸张正义主持公道的捕头,我们少了一个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带头人啊……所以,这事,需要求助外援,还得是个女的。”
一个又道:“要是真的这么邪门,这险确实冒不得。缺胳膊少腿事小,赔上性命可就大了!”
有人“啧”了一声,说道:“依我看,缺胳膊少腿地度日才叫生不如死呢!”
另一个却道:“我看咱班头的面相不像是个短命的人,倒像是个能克人的。人家克男人,他估计克女人……你们想啊,班头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至今都还没成家呢!”
有人恍然大悟地说道: “对哦,好像也没有媒人上门来提亲呀!”
更有聪明者,笑嘻嘻地说:“我觉得吧,正好!班头不必请外援,自己亲自去反而没事。知道为什么吗?我告诉你们,一个克男人,一个克女人,哎~两两相克相互抵消。”
众人一听齐呼:“哦~有道理,有道理!”
“有什么道理?”裘胜辉从小樊楼内出来,听得门外几个在说什么“两两相克相互抵消”“有道理”,知手下几人在议论自己,定是说自己表面上对王麻子说的话云淡风轻,实则内心还是有所忌惮的。故而来小樊楼找宋小妹帮忙,去接触一下莲姑,探探情况。“你们几个……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都别闲着,即刻起,去四家走访,打探消息,有什么风吹草动,蛛丝马迹的,立马来向我汇报!”
几人见裘胜辉一脸严肃,便收起了八卦,不再说笑,领了命,各自散去。
裘胜辉干咳了几声,轻哼了一声:“懂什么,我这是保存实力!”
大哥有事来求助,做小妹的自然义不容辞了。宋小妹是个豪爽之人,也是最讲义气之人。这种忙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难事,对于她来讲,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了。不就是去接触一下那个叫莲姑的人嘛!克男人这事,宋小妹是不信的,因为没有什么科学道理。
大哥讲的发生在莲姑身上这么多非死即残的故事,她只当是听个“拍案惊奇”。只不过……
她问裘胜辉:“大哥,你叫我去帮你打探,你不亲自去……按理说,这事是你们捕快的事。难道说,你信这种无稽之谈?”
裘胜辉忙解释道:“你大哥我是那种胆小之人吗?我堂堂一捕头,人送外号‘旱地夜叉’,会怕这种有的没的无根无据的谣言?告诉你,大哥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明日是皇太后的寿诞之日……”
“好好好,我就是随便问一句而已……”
宋小妹憋住笑,点了点头,算是相信裘胜辉的借口了。不过话说回来了,怎么所有的捕快都有事吗?偏叫她一个局外人去。事实还真是,随后马上,一干人等被裘胜辉安排派去其他地方收集消息去了。
那么这个莲姑,真的如四方邻里口中那样,是个不祥之人吗?
莲姑与母亲,以及死去的弟弟,三人一同住在醉春楼的河对岸——那片破败之地。宋小妹问了好多人家,才知道的。人们告诉她,那里住着许多外地来的一些流民,以及一些被遗弃的老人或者一些穷困潦倒的人。可以说,挺危险的。
于是她找来南宫令,央求着他给她壮胆,陪着她去。
“你去那儿做什么?”南宫令去过,对于上次苏母追着打李善儿的事,还记忆犹新。那地方污水横流,臭气熏天,人们的脸上都没有笑容,多的是毫无生气的脸,他们像是被临安城遗弃的垃圾一样,聚集在一个角落里。繁华能照进临安城的每个角落,唯独照不进这里。
宋小妹将裘胜辉托给她的事告诉了南宫令,南宫令笑了笑,说道:“看样子,他是信了莲姑克男人一说了。”
两人到了地方,顺利找到了莲姑与母亲的住所,说是住所,其实就是一个窝棚而已。
不过,虽是窝棚,却没有异味,有的是沁人心脾的香味。原来,窝棚前种满了栀子花与茉莉花,白花花的一片,香味正是这些花香。阳光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在给这些话修剪叶子。
“老人家,这里可是莲姑的家?”宋小妹问道。
那老妇人好像没听见宋小妹的问话,自顾自地忙碌着。宋小妹连问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她和这些花了。
“老人家。”南宫令拍了拍老妇人的肩膀。
“谁!”老妇人吓得一哆嗦,剪刀差点就剪到了自己。她警惕地看过去,只见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正看着她。“你们是……”
“咦,你不是吴山,那个卖花的老婆婆吗?”
宋小妹待老妇人转过脸来,一下就认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