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记老酒”离“德胜堂”两三间门面的距离,“德胜堂”的斜对面便是吴山,而土地庙就在吴山山脚下。
王麻子时常光顾“黄记”,与“德胜堂”中的人,就算不熟,也认得。裘胜辉问他,昨日子时人在哪儿,可有证人否?
王麻子说:“子时?子时我在家中睡觉啊。证人……”王麻子摇了摇头“没有。”
裘胜辉看着他,又问了莲姑的事。但酒后调戏莲姑这事,王麻子说不记得了,“我调戏她做什么?你不知道,这女人专克男人。凡是跟她有关的男人,都会死……我避她还来不及呢!”
王麻子便将他所知道有关于莲姑的事说给了裘胜辉听:
莲姑,姓葛,跟母亲梁氏以及弟弟葛阿大一年前从会稽搬来了临安。据说莲姑在会稽时有许给一个姓孙的人家,但是人还没过门,未婚夫就死了。随后跟着母亲兄弟来到了临安,在聂家当佣妇。聂家有个家丁看上了莲姑,跑去说亲,莲姑也同意,可是刚同意没三天,那家丁就暴毙而亡了。如果说死了两个未婚夫是巧合,那么其他人就很玄学了。
八岁时帮着父亲干农活,父亲就被田间的毒蛇给咬死了;九岁时,邻居招呼她去家中喝鱼汤,就喝了一口,邻居家的男主人就被鱼刺卡喉死了;十三岁时,同村有个男孩欺负她,隔天这男孩与其他小伙伴在鱼塘附近玩耍时,不慎跌入塘中给淹死了……来到临安后,围绕着她的事故也是频繁发生,只要是男的靠近她,不是这个脚崴了,就是那个出门跌阴沟里去了,或是在大街上被马车给撞了……最最离谱的是,有个马夫只因出门跟她讲了一句话,待聂家主人上车后,他一脚没踩到登板上,摔在了马屁股后面,磕掉了两颗大门牙,之后说起话来就一直漏风了。
莲姑专克男人的事,从老家带到了临安,这半年来,一连串的事,死的死,伤的伤。使得没有一个男人敢跟她说话,敢靠近她。
现在连她弟弟也死了,克男人这事,就更加做实了!
王麻子说莲姑的时候,还有些忌惮的,生怕有什么因果关系,会隔空降临在他身上。
在聂家做佣妇……这事绕来绕去,还真跟聂家有点关系。
王麻子交代完一些事,裘胜辉也没有为难他,就放他走了。随后又跟身边的属下吩咐,叫人监视着王麻子,如果发现他跑路了,就即刻捉拿他。
宋小妹自从收了徐朔,好处有,坏处也有。好处是,可以随便差遣人,比如叫他去给宋天宝帮忙,叫他跑个腿什么的;坏处是,这位平时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公子,干啥啥不会,时常将事情搞砸,事倍功半。于是呢,相互抵消了。
“金莲,要不要我帮忙啊?”徐朔见高金莲捧着一卷布匹正从库房出来,便笑嘻嘻地迎上去问。
高金莲一看到徐朔,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不用不用,就一匹布,我自己能拿。”
“哎呀,我来拿吧,不用客气,使唤我就行。”
徐朔自从跟着宋小妹,被真香到了。这小樊楼里,到处都是漂亮的姑娘,感觉进入了神仙洞府一般,把他美得。就这么几天,他“勤快”的差点让小石头和小喜失业了。只要姐姐妹妹一声唤,他比谁都积极,不是叫他的,他也要搭上一把。就像一只浪蝶,欢快地穿梭在百花丛中。
小喜和小石头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他要不要脸呢,他是侍郎公子啊,怎么能这么随随便便地去伺候人?”“就是,这也太不像话了吧!抢我们的事做。”“太可恶了,明珠居然还对着他笑。”
“徐朔,你干什么呢?”宋小妹一声断喝,喝止了徐朔。高金莲乘机溜到了宋小妹身边。
“没什么呀,我就是想帮金莲拿东西。”徐朔一脸谄媚地看着高金莲。
“金莲也是你能叫的吗?”
“啊?那叫什么?”
“叫姨母!”
姨母?徐朔一脸懵逼呀,高金莲什么时候变成自己的姨母了。他记得自己的嫡亲姨母,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了呀。
宋小妹见他很是困惑,便说:“你不是说了吗,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我是你师父,等同于你的母亲。金莲是我的姐妹,那不就是你的姨母了吗?作为外甥,怎么可以对姨母动手动脚!”
一席话说得徐朔哑口无言,这意思就是说,但凡是她宋小妹的亲戚朋友,那都是他的叔叔伯伯姑姑阿姨了?宋天宝是,裘胜辉是,南宫令是,高金莲是……最可气的就是沐长风了,那可是他的表兄啊,怎的,表兄要变成表舅了吗?
“徐朔,你在这儿最好给我学乖一点,不该看的不许看,不该碰的不许碰。要是敢乱来,你娘可是授权给我了,不听话的话,叫我往死里打!打到你乖为止!”
“什……什么时候的事,我娘什么时候授权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娘来找过我,还带了一把戒尺过来交给我,据说是陈夫人娘家的传家宝!特地从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