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毅瞪着兄妹两，活了一大把岁数了，今日算是遇见了两个奇葩。他见宋天宝决心已定，若再强求就会显得自己蛮横不讲理了。

但这个茶叶蛋实在是太好吃了，既然不能留下人，那留蛋总可以吧。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老夫就不勉强你了。”

杨毅这么一说，兄妹两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想说感谢不强留之恩的话，就听杨毅又说道：“不过，这茶叶蛋的配方你得告诉老夫。老夫想吃时，可叫殿前司的厨房做来。”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呢！宋小妹心中暗槽：想啥呢，配方那是我们赚钱的机密，怎么能告诉他人呢？不过面上非常和颜悦色：“杨大人如果想吃茶叶蛋，可叫人去清河坊我哥的摊子上购买，六文钱一个，不贵的。”

叫人去买，那不是要排队？多耽误事啊。他一个殿前司指挥使，吃个茶叶蛋还要去排队，怎么说，都觉得没面子。

“我知道，你们是怕我把这个配方泄漏出去。呵呵呵……我又不做买卖，又不跟你们抢生意，有什么好泄漏的。”杨毅故作大方地笑道。

“那也不行！”宋小妹直起了身板，看着杨毅道，“这配方是祖传的。老爹爹跟我哥说过，茶叶蛋的配方不可以随便给人。是吧哥？如果给人的话……我们宋家就要断子绝孙的。我哥在爹的灵位前发过誓的。”

祖……祖传配方？还断子绝孙？这东西不是前几天刚捣鼓出来的吗？宋天宝伏在地上，额头上的汗跟黄豆那么大，这妹妹张口就来，说谎不光不打草稿，还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杨大人，我们宋家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何苦要让我哥绝后呢？”宋小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杨毅吃的饭自然要比宋小妹要多，怎会不知这话未必是真的，但又不能明着说你诓我，何来证据证明宋小妹在诓人呢？真跟这个小女子计较，那不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了吗？

宋小妹看杨毅的脸色阴晴不定的。想着，也不能太得罪人，毕竟自己还要在这里生活的，千万不能树敌太多，尤其是还是当官的人。要不退一步，给他个台阶下？她的心思骨碌碌地转着：嗯，自古武官比文官好弄，武官呢，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要不这样。

宋小妹开口道：“那啥，杨大人如果真的想要秘方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杨毅一听“也不是不可以”，瞬间便来了精神，看来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嘛。想想这小姑娘也不会傻到真的敢得罪老夫。于是就问：“怎么说？”

宋小妹笑着说：“杨大人可以跟我来一场比试，若能赢过我，这茶叶蛋的配方我哥自然奉上，若输了，那就还是排队去买吧。”

杨毅哈哈大笑，一个十六岁的黄毛丫头要与自己比试，比试啥？老夫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难不成会输给这个丫头？这不是上赶着送配方吗？便爽快地说：“好！老夫与你比，比什么？”

“比碰蛋。”宋小妹指着杨毅边上的一盘茶叶蛋说。

碰蛋，嗯，挺新鲜的。杨毅点了点头，心想，不就是碰蛋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也易于速战速决。

“三局两胜制，谁手上的鸡蛋壳破了，这一局就算输。”宋小妹将比赛规则说与杨毅，并提议道，“杨大人可以叫沐虞候来做判官。”

杨毅想了想，别说“三局两胜”了，恐怕自己会三局三胜，觉得没啥问题，肯定一点悬念都没有。便叫了沐长风进来。

沐长风听说杨指挥使要与宋小妹比试碰蛋，心下替宋小妹捏了一把汗，你说这作不作死，要跟殿前司的指挥使比试。但见二人都愉快地跃跃欲试，便也不说什么，就算宋小妹输了，也不丢人嘛！

宋天宝还是伏在地上，内心忐忑不安，他知道妹妹胆子大，但却没想到可以这么大，大到敢跟殿前司的指挥使比试。这在清河坊，别说其他女子了，男子们也都不敢呢！

作为哥哥现在啥都做不了，只能在心底祈求老天，这比试别伤及性命，别伤筋动骨的，有天大的灾和难，他宋天宝可以扛……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空气一下子安静了。这声音有点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宋天宝吓得瑟瑟发抖，眼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了，“大人……大人，请大人饶了小妹，请大人开恩呢！”

感情，刚才宋小妹说要比试碰蛋，他宋天宝听了个一半半呢。

不过比试中的二人压根就没有在意宋天宝在哀求个啥，注意力都在手上的茶叶蛋上了。三人低着头看着两个鸡蛋，其中一个凹陷下去了一小块。

宋小妹对着自己手中的蛋吹了吹，她的蛋的壳上就只有白色的几点碎壳粉末，至于裂纹么……宋小妹端详了一下，确定一个都没有！

那么碎裂的就是杨指挥使的那个蛋了……

杨毅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手里蛋，自己明明挑了一个个头最大的，看上去很强壮的蛋，怎么就碎了呢？

宋小妹内心一笑：这一局必须是你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