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无辜的猫,竟然这么凶。正应了有句话“猫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宋小妹摸了摸无牙仔的下巴,无牙仔享受地眯起眼睛,“呼噜呼噜”的声音一直没停。
“说来也奇怪,无牙仔平时不这样的,可是见到那个姓卞的琴师,就跟见到仇人一样,见一次就应激一次。”
南宫令抚摸着无牙仔,问宋小妹:“那琴师走了吗?”
“刚走啊。”
“嗯。”南宫令显得很冷静,有些事不便让宋小妹知道,只对她说:“以后,离那个琴师远一点,没事别去招惹他。”
南宫令的这番话让她起了疑心。这么说,难道他知道这个人?
她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那双毒蛇一样的眼睛,让她极为不舒服,甚至有些不寒而栗。若不是璎珞出来,下一秒自己好像就要被生吞活剥了一样。
“为什么呀?”宋小妹问道。看着南宫令的表情似有藏着点什么,还没说出来,便追问。毕竟宋小妹灵魂可不止十六岁,察颜观色什么的,她还是会的。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总之,我不会害你,见到那个人躲得远远的。”
又是说了半句的话,藏了半句。宋小妹最讨厌话讲一半,不说清楚的。便仰着头,严肃地看着南宫令:“之前我们怎么约定的?彼此之间坦诚相见。你一个人将事藏着掖着,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南宫令对宋小妹的性格已经有所了解,他若将事情告诉她,这小姑娘保不齐就跟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在墙头,拿着个毫无杀伤力的弹弓,一通乱射。心是好的,但有可能帮倒忙呀。若是再发生点意外,那就……
他看着宋小妹,任凭她的直视。他从她眼里看到的,并不是十六岁小姑娘的好奇,而是担忧。
“你且听我说说看,看我是不是说中了。”宋小妹知道南宫令未必会将实情告诉她,于是她主动出击道,“之前沐长风和那个裘胜辉来找过我,谈及了无牙仔的事。说无牙仔并不是一只流浪猫,原先是有主人的。它的主人叫‘谢芷鸢’……”
说到“谢芷鸢”这个名字,南宫令的眼珠动了一下,这些细微的表情,宋小妹全看在眼里。“平时脾气那么好的无牙仔,为什么对那位卞师傅龇牙咧嘴的。说明它以前受过伤,这伤八成以上就是卞师傅带给它的。猫是一种极为记仇的动物。谁对它好,谁对它不好,它心里门清。”“一个琴师跟一只家养的黑猫有什么联系,唯一的联系点就是谢芷鸢。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怀疑甚至认定了琴师就是杀死谢芷鸢的凶手!”
南宫令倒吸一口冷气,他忽然对眼前这个小姑娘有些害怕起来。不管是早已识破了他的性别,还是对于假自缢的判断,以及对于琴师的身份猜测。感觉自己在她面前无处遁形,你不告诉她,瞒着她,她也未必不会知道。
沐长风不是说她对于之前的事都失忆了吗,现在南宫令严重怀疑,她并没有失忆。作为被绑架的少女之一,说不准她是见过琴师的,所以才有了这般推断。
宋小妹如果知道南宫令在想什么,肯定会大呼冤枉。真的不记得了好吗,之前种种纯属经验。
南宫令深深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依旧还是那句话:“保护好自己,见而避之。”
“所以……珍珠也是他杀的?”宋小妹又问道,她见南宫令不说话,便知是了。宋小妹不认识谢芷鸢,谢芷鸢对她来讲只是一个人的名字而已。但珍珠,那是活生生地曾经跟她肩并肩有说有笑,有玩有闹。虽然她们只相识了一天,但却是很投缘。
“你放心,我又不是傻子。别的功夫不会,脚底抹油还是可以的。”宋小妹转而笑着看着南宫令。
“什么,她都知道?”包间中的沐长风惊讶地听完了南宫令的讲述,有些不敢相信。这件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关于她失忆这件事,你有没有去求证过?”南宫令问道。
沐长风回想起自大慈山那件事后,他在清河坊第一次遇到宋小妹。她的反应,就好像他们从不认识一样。这种反应不是装出来的。就算宋小妹的演技再好,也不可能真实到这个程度。如果想装失忆,今日也不必跟南宫令说这些话,这不是自曝了吗?
沐长风扶了扶额,自相矛盾的事太多了,他有时候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大慈山那晚开始,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些事已经跟自己预料的完全不一样了。他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哪里出了问题。“我敢肯定,她确实是失忆了。”
宋小妹到底有没有失忆,现在并不是重点。南宫令约沐长风来,有其他更重要的线索要说。他捋了捋思路,将他去琴师家中的所见所闻,以及琴师与周玉奴的关系,还有宋小妹的发现结合在了一起。关键一点,可以确认,琴师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小樊楼,帮周玉奴的琴做养护和调音。
“有一种病症叫‘强迫症’,”他把宋小妹跟他说的,说给了沐长风听,“什么都要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