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胜辉匆匆从乔府出来,他有些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他不明白乔小姐为什么会忽然问他案情相关的事情。是替乔知府问的?不对啊,乔知府可以直接问他,何必拐弯抹角托女儿呢?更何况乔知府好像也从来没有问过他案情的进展啊!
正想着,就听有人叫他。“裘捕头!今日怎么来乔知府的府上啊?是办公事还是私事啊?”
裘胜辉定眼一看,来人是通判胡桂鑫。
胡通判这话问的,裘胜辉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公事吧,不对,小姐问话,正能算公事吗?说私事吧,也不对,他跟小姐能有什么私事呢?可是小姐再三嘱咐了,今日谈话的内容不可告于他人知晓。于是便谎称:“小姐要吃枇杷,命我去集市上买一斤回来,给她送去。”
“唉呀,这等小事,何必劳烦裘捕头呢,随便叫个家仆婢女的就可以了。”胡桂鑫皮笑肉不笑地客套着,说到后面不知是开玩笑呢还是调侃了,“裘捕头乃是名捕,怎的,还要与乔府的奴仆们去争功吗?”
裘胜辉也配合着笑笑,想着赶紧结束这尴尬的话题,便推说还有公务在身,辞了胡通判,匆匆而去。
胡桂鑫看着裘胜辉离去,笑容渐收,低声吩咐随从道:“送枇杷?派人盯着裘胜辉。”说着便阔步迈进了乔府。
乔文远正在书房中细细研究着刚从市场上淘来的一只酒器,据说是魏晋时期的。看得入迷,就听得有人进来,抬头一看,是胡通判,便连忙招手:“来来来,你与我看看,这酒器如何呀?是不是魏晋的。琉璃斋的赵掌柜说,有一对,若是真的,我便叫人去买下来。”
胡桂鑫哪里懂这些,应付着胡乱看了几眼,就说是真品。心想:管它真的假的,又不是自己掏钱。
乔知府见胡通判这么说,便喜笑颜开,对这酒器更加爱不释手了。“如此甚好,今日就将另一只也取来。”
“大人,不知叫我所为何事?是为了鉴宝?”
乔文远放下酒器,叫人奉上茶来。神色也不再是刚才闲适的样子,转而变得有些严肃:“胡通判,这案子进展得如何了?”
乔知府第一次主动问案,太阳这是打西边出来了?胡通判皱了一下眉,故作为难地说:“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这凶手又凶残又狡猾,我已吩咐人在各坊间盘查,可是据那些百姓的描述,千人千面,一时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
“啊?这倒是麻烦了……”乔文远见胡通判说有难度,竟有些焦虑了,“唉呀,我当初跟百姓们承诺十日之内必破案,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就……就一点都没进展吗?”他看着胡通判,埋怨道:“我还以为你神通广大呢!竟也被这事给难住了。”
胡桂鑫喝了一口茶,反而宽慰起乔文远来:“哎~大人呢,不必烦恼,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就算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临安府死牢中抓一个人出来,冒名顶替一下,这事也就过去了……”
“唉呀,这怎么成!万一被刑部知道了,我这顶乌纱就没了!那妇人与那几个百姓天天在临安府衙前集众闹事……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寿诞了,这事不解决,圣上怪罪下来……”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眉头深锁。他知道胡通判说的是一种办法,但他始终觉得这样做不太光明磊落。乔知府虽懒政,但也不想在这个案件上留下丑名。
胡桂鑫喝着茶,看着乔文远焦虑的样子,不紧不慢说道:“大人也不用着急,这事儿吧,一点一点来,先将那方氏稳住,只要方氏不胡言乱语,其他百姓自然就消停了。”
乔文远想想,可不是?这妇人虽说死了女儿着实有些可怜,但每日与人在衙前闹事,这就很令人头痛。劝也劝不走,赶也赶不走,反正软硬都试过了,妇人是咬定知府不放松啊!估计非得抓住凶手后才跟罢休。可是上哪儿去找凶手去?胡通判也说了,难呢!
真的很难吗?其实事实并不是乔知府想得那样,只不过他疏于正事,不理案卷,这案子对他来说当然是一团乱麻了,发展到现在,那简直就是两团乱麻了。这就如同一个公司的法人,按理说他是整个公司的领导核心,但如果凡事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做,自己不闻不问,而手下的人又另有私心的话。那么临到有事问到自己头上时,其实是懵逼的,因为不经手,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不傻眼才怪!
于是问怎么个稳住法。胡通判说:“这倒也不难,使些银子。不成,再吓唬吓唬她。”
乔文远一听,这法子不算高明,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便再三叮嘱道:“给些银子倒可使得。就是不要过于为难人家,做得过分了,恐那妇人性子烈,到时候适得其反,坏了临安府衙的名声。”
嘿,这时候倒想起来要维护名声了。胡通判内心一阵冷笑:唉呀,乔文远啊,乔文远,婊子要当,牌坊也要立,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宋家小院。
宋小妹自从在小樊楼靠技术吃饭以来,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充分发挥了她的特长。在前世,作为历史性的美妆博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