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清将自己的手缓缓地伸出来,放在了青莲的脸颊旁边,轻轻地往下抚摸着。
而她这样的态度更是让青莲毛骨悚然,不停地往后退。
可谢阮清另一只手掐住了她的手臂,让她根本没能力往后躲。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倒不如一刀给我一个痛快,这么磨磨唧唧的,算什么真本事!”
青莲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这么一心的想要求死。
谢阮清那一双眼睛里映照着月光散发出寒意,仿佛是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让青莲看一眼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刚才那银针,上面有毒,不会立马要了你的性命,但是却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阮清学医,这些毒她比谁都了解。
有些毒是用来杀人的,而有些毒,则是专门用来折磨人的。
萧景淮当初将这一副银针送给她的时候,所有的银针都只有一种毒,只会取人性命。
但谢阮清将这银针放在自己身上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她早就区分了不同的银针,每一种类的毒都有不同的效果。
“你胡说,你肯定是在骗我,我不相信!”
青莲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但实则心里已经吓得不轻了,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你当然可以不相信,等到每月的月圆之夜,便是毒发之时,你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忍受钻心之痛,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你的血液和骨肉。”
青莲光是听着谢阮清的描述,便已经觉得浑身无力。
她从小到大最怕的便是各种虫子,更别说是那种小小的,会在自己身上爬的虫子了。
她以往在相府里看到地上那些蚂蚁,都是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
所以此时她的手臂和浑身都已经冰凉,不停起着鸡皮疙瘩。
“若是一炷香短时间内还没有得到解药,这毒便会触发第二层,你到时候会感觉到浑身炙热,仿佛在烈火中被灼烧,真实的感觉会让你难以忍受。”
青莲此时早已小脸惨白,伸手将自己的耳朵捂住,“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谢阮清十分满意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
又给了她最后一击,“要是你想要去找其他的大夫解开这个毒,你就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毒是我研制的,这整个世间只有我有解药……”
她说到这儿,掐着青莲手腕的手更加用力,突然再次凑近了她一些,吓得青莲瞳孔猛地一缩,“青莲,你敢赌吗,拿你的命来赌?”
也不知道是不是谢阮清这话是不是太恐怖了些,导致青莲听完之后便趴在旁边疯狂的呕吐起来。
不过她这一日都没吃什么东西,只能吐出一些酸水来。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就是单纯为了折磨我吗?”
若是要折磨她,何必告诉她还有解药这么一件事?
青莲知道,谢阮清必然是有事要自己去做,不然不会留着自己的一条命。
“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
她的精神已经被谢阮清方才那几句话全部击垮了,现在她只想要留着自己的一条命,她还不想死。
想到这儿,她突然开始埋怨起谢婉容来。
若不是当初谢婉容得要和这个谢阮清斗个你死我活,她这个小丫鬟又何必去当谢婉容的挡箭牌。
她若一开始就不是谢婉容身边的人,说不定谢阮清也不会注意到自己。
那自己想要成为老爷妾侍的这件事说不定也就不会被发现了 。
说来说去,都是那个谢婉容没本事,玩不过谢阮清,才导致自己这个丫鬟也跟着受牵连。
想到这儿,青莲便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错过全部摘除,并且转接到了谢婉容身上去。
觉得她现在变得如此可悲,被谢阮清拿捏着命门,都是因为谢婉容没本事在宅斗中胜过谢阮清而已。
所以既然谢婉容赢不了,而自己为了要活命,帮谢阮清对付别人又有何不可?
自己不过是逼不得已,被形势所逼而已。
谢阮清就知道青莲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多说什么,她自己就会策反。
意志不坚定,也不是有信念之人,就是墙头草。
“很简单,我要你回到相府,将谢婉容要你做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告诉父亲和大哥,让府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和谢婉容的计划。”
青莲本以为谢阮清是想要单独对谢婉容下手,或许是投毒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计谋。
但是她如何都没想到,谢阮清居然要自己招供所有的一切。
她眼中带着错愕,自己若是全部都说了,那……就算是有了解药,老爷还能绕过自己吗?
哪怕老爷原谅了自己,那谢婉容呢?
自己出卖了她,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