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看着萧景淮脸上那淡淡的青黛,就知道他是在撒谎。
王爷不是刚醒,而是一夜未眠。
“她习得如何?”
这话自然是问的谢阮清,青竹拱手,“谢小姐天资聪慧,属下一教便会,想必再过不久便能学有所成了。”
萧景淮挑了挑眉,“她没闹性子?”
青竹摇头,“谢小姐学得很认真,并未为难属下,也十分专心。”
听着他这么说,萧景淮不知为何心里却沉闷得很。
想着是否自己去教她好像也都无关紧要,便也觉得自己像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一时间拂袖进了书房。
青竹知晓他这是闹了脾气,吃了谢小姐的醋,可身为属下,这些话他必然不敢讲,索性也只能站在屋外,盯着那紧闭房门的书房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明日,自己还该不该去那相府。
谢阮清因着青竹的拉练,这一日起得晚了些。
谁知道她醒来,却是被风烟给叫醒的。
“小姐不好了,外面出事儿了!”
谢阮清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出什么事儿了?”
昨日不是都还好好的么?
“那个金乌国的皇子来了。”
风烟此时脸上满是焦急,盯着谢阮清的眼里也带着紧张。
谢阮清倒是没想到这多尔麟会主动上相府的门,“他来做什么?”
听到她问,风烟更是无奈,一边帮她洗漱,一边开口道:“那金乌国的二皇子真是不知礼数,居然说是要登门提亲。”
提亲?
谢阮清一头雾水,上一世,这金乌国的人可没做出这件事来。
再说,这多尔麟跟谁提亲啊?
“他瞧上咱们相府的丫鬟了?”
金乌国之人并不像大凉国如此讲究门当户对,若是喜欢,便可结合在一起,只要两家人都同意,那便是一件喜事儿。
所以王子皇孙迎娶丫鬟的事儿,也并不少见。
风烟咬着唇摇头,若是喜欢上了丫鬟,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了。
谢阮清挑眉,又道:“那他难不成是喜欢上了谢婉容?”
谢婉容虽说不是相府血脉,但在相府被精心照顾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面色红润,说不上倾国倾城,那也是小家碧玉。
多尔麟也不是不可能瞧上谢婉容。
只是那谢婉容可是萧衡的人,这多尔麟竟真不怕?
可听到她这话,风烟却还是摇头,“也不是二小姐。”
“那他喜欢谁?”
谢阮清将自己能猜的全部都猜了个遍,也还是没猜中。
风烟有些怯生生地看着她,半晌后才缩着脑袋道:“小姐,那多尔麟皇子,看中的就是小姐您啊!”
此话一出,手里拿着毛巾擦脸的谢阮清当即一愣,手里的帕子掉进了水盆里,里面的水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裳。
“你说他喜欢我?”
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只觉得此事真是荒谬至极。
风烟点了点头,表示事实就是如此。
“现在老爷正在正厅接待那个皇子呢,也是老爷让奴婢过来将您叫起来的,小姐,咱们还是快过去吧!”
此时多尔麟坐在正厅,面前是泡好了的君山银针。
多尔麟不喜欢喝茶,在金乌国, 他向来喜欢的就是喝酒。
所以那杯茶他是一口没碰。
“多尔麟皇子,老夫想此事或许是有些误会,小女早已许配给了咱们大凉国的九王爷,不多时便会举办婚事,只怕是要让皇子失望了。”
谢无忌虽说对谢阮清的感情不过尔尔,但也知晓在国家面前可不能儿戏。
这多尔麟是邻国的皇子,他若是擅作主张地将自己的女儿给嫁过去,岂不是有投敌卖国之嫌疑?
哪怕他也不觉得九王爷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选,他也不会答应多尔麟的要求。
“既然相爷都说了是即将,那便是还没有成婚了,既然没有成婚,那谢小姐便是自由身,既然是自由身,本皇子为何不能上门提亲,还是说相爷觉得,我金乌国的皇子,配不上你相府的嫡女吗?”
多尔麟这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让一向是个老狐狸的谢无忌也一时间语塞顿住。
好在此时谢阮清及时赶到了正厅,谢无忌一见到她,便立即道:“阮清,还不快来将你与九王爷的事儿跟皇子说清楚!”
谢阮清走到了多尔麟的面前,而多尔麟则是一见到她便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谢小姐,本皇子可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提亲的。”
谢阮清嗤笑一声,“提亲?你便是空手来的?”
多尔麟一愣,他在来这大凉国之前,也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