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清笑了笑,“姐姐说笑了,我哪儿有银子买胭脂啊,每日无非就是用清水洗洗罢了。”
用清水洗洗都如此白净?
谢婉容必然是不相信的。
“妹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须藏着掖着呢,就算你与我说你用了什么,我也是不会告诉旁人的。”
谢阮清没想到谢婉容对容貌这一块居然如此的在意。
一时间,一个计划在她的脑中浮现。
“其实……还真有一个。”
谢婉容面色一喜,她就知道,谢阮清不可能如此的天生丽质!
“说说!”
“其实我是在街口那个老嬷嬷那儿买的,每日一早一晚,敷上脸后等半炷香的时辰再用清水洗掉,坚持半月,便可以了。”
谢婉容之前也喜欢逛街,但从未在街口见过什么老嬷嬷。
听到谢阮清这话,她下意识有些怀疑,“你此话当真?”
谢阮清闻言顿时做出了一副好心被辜负了的模样。
“姐姐,这都是我掏心窝子的话,你若是不相信,不买便是了!”
谢婉容见她这么说,心里的疑虑才稍稍打消了一些,想着等到明日就去街口找那个老嬷嬷买。
谢阮清见她当了真,心里不由得冷笑。
既然她这么爱美,那就让她用去吧。
一用一个不吱声!
河边,那个被麻袋套住头的男子不停地在挣扎着,相府的家仆将他按住,用力地塞进了竹篓中。
此时相府出来的人都已经到齐,谢无忌便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谢阮清。
“九王爷今日可要过来?”
谢阮清一愣,她怎么知道萧景淮来不来?
不过她还未说话,一阵风便从她的耳边穿过,下一刻,便见到那镶了金边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车帘掀开,身穿宝蓝色纻丝寿纹琵琶袖长袍的萧景淮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从马车上下来,负手看着前面的谢无忌,“相爷,还在等什么?”
谢无忌一愣,转头立即让人将那竹篓扔进河中。
谢阮清之前并未亲眼见过浸猪笼,今日还是第一次。
萧景淮站在她的身侧,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道:“若是害怕,便靠在本王的怀里。”
谢阮清一愣,怕?
上一世,她虽然没见过浸猪笼,但是比这更为残酷的刑罚她都见过了。
甚至还知晓了他是承受了剔骨之刑才死的。
现在一个小小的浸猪笼,连血都见不到,她为何要怕?
再说那谢云涛,也是死有余辜。
她将系萧景淮的手掌从自己的脸上移开,“我不怕。”
萧景淮扭头看她,唇边勾了一抹笑。
随着“咚”的一声,谢云涛随着那竹篓一同落入了水中,竹篓外面绑着一块石头,扯着他不断地往下沉。
平静的河面上泛起了涟漪,还有那谢云涛吐出来的水泡。
随着竹篓越来越下沉,那水泡也越来越少。
谢无忌站在河边,看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在心中不断地道歉。
那喂马的农夫在相府中待了许多年,他不是没有情意。
可为了自己的侄儿,他只能这么做。
若不是谢阮清非要将此事闹得如此之大,他也不会出此下策。
想到这儿,他的心中居然腾起了若是这冤魂要怪,那便怪在谢阮清头上好了。
而谢婉容,站在后面也是一脸的阴沉。
她今日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就怕谢无忌突然在将人抛入水中前想要打开那麻袋看看。
好在都是虚惊一场。
直到谢云涛真的沉入河底,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在心中暗暗忏悔道:“谢云涛你也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将我供了出来,留着你也是祸患无情,我这也是为了自保,你若是非要怪,那便怪在谢阮清头上吧!”
谢阮清站在萧景淮的身边,浑然不知此时与自己同姓的两人居然都将此事怪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过她向来对谢无忌与谢婉容不抱任何希望,自然也就不在乎他们此时心中是如何想自己的。
“老爷,人应该已经断气了。”
站在谢无忌身边的家仆开口,只见那河面已经重新恢复了宁静。
谢无忌望进了河面,“将人捞起来吧。”
这人,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扔在河里面任由鱼虾啃食的。
再怎么说,也得找个地方安葬了。
这也是他唯一能为这农夫做的。
他说完此话,才看向了身后的萧景淮,“王爷,您不介意老臣将人捞起来吧?”
萧景淮微微勾唇,“本王怎么会介意,相爷这是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