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在没来京城时,想的便是在这边找个活路干。
若不是被骗进了这教坊司,也不至于沦落成为供别人玩弄的女子。
去做衣裳,已经比她想得要好得多了!
而且她相信,谢阮清并非坏人。
“既然如此,那你便先继续在这教坊司中等候,我会尽快为你赎身。”
玲玲有了谢阮清的保证,当即放下了心,那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是又止不住地往外流了下来。
不过这次并非悲伤,而是开心。
谢阮清离开了她的院子后便径直去找了这教坊司中的掌权人,询问为玲玲赎身需要多少两银子。
女子坐在那雕花的木椅上,摇着扇子看向谢阮清,“你要为玲玲赎身?”
谢阮清点头,“不像吗?”
女子轻嗤一声,“倒不是不像,不过玲玲是新来的人,身子干净,这价格,可是不低的。”
谢阮清一眼就看出了这女子是想要抬价,于是开口道:“玲玲是从乡下来的,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在你这教坊司中,应该算不上是上乘,就算是留下来,也帮你赚不了多少银子吧。”
女子眨了眨眼睛,故意抬高了音量,“谢小姐,你这便是说错了,虽说她现在是什么都不会,但咱们教坊司中最不缺的就是乐师,要教一个玲玲,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就不相信了,一年学不会,两年三年的还学不会?
不过就是弹弹琴跳跳舞,哄别人开心罢了。
谢阮清见她不吃软的,便只能来硬的了。
“那我也不跟你绕圈子了,玲玲并非自愿进入教坊司,是你逼着她写了卖身契,若是我将此事告到官府,你觉得你的胜算有多大?”
女子没想到谢阮清居然还有这么一招,当即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她的鼻尖道:“你!你别欺人太甚,谁说她不是自愿的?”
“玲玲是乡下人,根本不懂得写字,如何在她的卖身契上签下她的名字?若是到对簿公堂到时候字迹不符,你可脱不了关系,若是严重了,你这整个教坊司都要关门。”
女子显然是被谢阮清这笃定的气势给压住了。
毕竟那卖身契,还真不是玲玲写的,那指印,也是她逼着按下去的。
谢阮清是相府嫡女,又是九王爷未过门的王妃,她这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得罪不起。
哪怕是教坊司后面撑腰的人在宫里,也不敢公然和谢阮清作对啊!
于是女子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表情就变得比刚才谄媚讨好了不少,“哎哟谢小姐你看你说的这是哪里话啊,你若是喜欢玲玲,带她走便是,何必闹得如此难看呢。”
谢阮清不想与她在这儿故作亲昵,冷声道:“赎她要多少银子,你开口便是。”
卖身契这东西,签了便是签了,银子必然是要给的。
不然到时候,不占理的便成了她们这边了。
“谢小姐,这银子的事情好说啊,你看着给便是,想给多少就给多少。”
女子起身走到了谢阮清的身侧,将手中的扇子在她的面前扇了扇。
“不了,你开个价吧。”
谢阮清丝毫不上当,非要对方说个准确的数字。
女子见没办法了,只好将玲玲的卖身契拿了出来,“既然谢小姐这么有诚意,那便一百两银子吧!”
一百两,买一个什么都不会的玲玲,确实是高价了。
但一想到玲玲从教坊司出去之后能够在云羽坊替她做事,到时候收益便不只是一百两,谢阮清便也认了。
“明日,我会送钱过来。”
女子连连点头,将谢阮清送出了门。
谢阮清此时身上并没有那么多银子,于是去了一趟云羽坊,让媚娘将这段时间的收益先给她。
不过也没有一百两那么多,总共加起来,也就五十两银子左右。
剩下五十两,谢阮清却是犯了难。
要她回去找谢无忌要,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可是除了相府,她又还能找谁呢?
突然,一个面孔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思索了片刻,还是抬脚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萧景淮今日在府中书房思考上次谢阮清与他说的南水北调之事。
虽然当时听起来十分不可行,但经过他这段时间的研究,发现这方案不是完全不行,甚至还有非常大的可行性。
那谢阮清,是如何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的?
就在他脑中浮现了谢阮清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时,门外的侍卫走进来拱手道:“王爷,相府嫡女在门外求见。”
萧景淮一愣,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心想事成?
他前一秒还在想谢阮清,后一秒她便来了。
“让她进来。”
谢阮清进入书房之后,给萧景淮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