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起来倒有些人间仙境的意味。
谢阮清还未来得及往里继续走,便听到了一个婉转动听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谢小姐,不必再往里走了!”
她循声望了过去,见到了之前在街上看到那个被教坊司的下人拖走了的女子。
女子此时从一层层的纱幔中走了出来,身形摇曳多姿。
等她的五官全部露出,谢阮清这才确定了她就是之前自己在街上遇见的那个。
“谢小姐,几日未见,您还好吗?”
女子一上来便与她套近乎,这可不是谢阮清喜欢的方式。
“我应该认识你吗?”
女子拂袖一笑,“你瞧我,激动得都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玲玲,是这教坊司中的其中一名乐师,之前我们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谢阮清抿唇不语,她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她过了这么多日,在这教坊司中过得好不好。
“你今日是特意叫我来的?”
玲玲点了点头,一脸骄傲地看着谢阮清。
不得不承认,玲玲的手艺活儿很强,反正是比谢阮清好多了。
“你有话想要跟我说?”
玲玲还是点头。
“上次在街上,我知道谢小姐束手无策,不过现在我已经在教坊司中,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还希望……谢小姐能够帮我走出这个地方。”
她自从上次被抓过来后,便想尽了一切的办法让自己逃出去,却还是无计可施。
所以她才会想到谢阮清,那个一转能够把蝴蝶捏碎之类的,这可不是女孩子该做出来的事情。
谢阮清退后一步,“抱歉我不能帮你什么。”
听到这儿,玲玲也沉默了。
下一秒,玲玲便直接跪了下去,“谢小姐,整个京城中只有你能够救我了,还请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谢阮清有些好奇,她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唯一能够救她的人。
“之前那日在街上你也见到了,我并不能帮你什么。”
玲玲摇了摇头,“不,不是的,我知道谢小姐您可以的,只要我离开这教坊司,哪怕是要我端屎端尿,烧火砍柴,我都是可以的!”
谢阮清有些错愕,“你为何会被带进这教坊司?”
玲玲闻言眼中划过了一抹浓浓的悲伤,“说来话长,我家中一直只有祖母相依为命,可是祖母也在不久前离世,我只能出来寻求一条生路,哪知道被人欺骗,稀里糊涂地就签了卖身契!”
玲玲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她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是来教坊司中做这种事情,她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店小二而已。
若是知道自己要出卖身体,她必然是不会签那一张卖身契的。
“可你也说了,你是稀里糊涂签的,但那也是你自己签下的卖身契,我如何救你?”
玲玲微微一怔,“谢小姐可否为我赎身?”
谢阮清闻言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她与这女子不过见了两次面,她便让自己为她赎身?
自己是什么冤大头吗?
“我有什么好处?”
她可不做亏本的买卖,将这教坊司中的人带出去,自己必然是又会遭受非议的。
若是被相府的人知晓,那更不用说了。
“我……我……”
玲玲有些语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够给谢阮清什么。
只是那日被人带进来后,听他们在旁边闲聊,这才知晓了当日自己撞到的人是相府的嫡长女。
她今日才找到机会写了一封信送去相府,想要碰碰运气。
“若是谢小姐不愿出手相助,今日便不该来这教坊司不是吗?”
既然都已经赴约,为何又要在此时拒绝自己?
谢阮清摇了摇头,“你想错了,我来,不是因为你的信,或者说,你的信根本就没送到相府。”
方才谢阮清也在心里疑惑,若那纸条真是玲玲写的,又真是给自己看的,何必在那上面写得模棱两可。
唯一的解释,便是今日有两个人分别往相府送了信件和纸条。
只是玲玲的信,从一开始便没送出去,而另外一个人送的,则是送错了。
玲玲不可置信地看着谢阮清,从她那双淡然眼眸中,丝毫看不出来她在说谎。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的眼中满是落寞。
“为何?我明明交代过别人一定要将那信件送到相府的!”
她双脚有些站立不稳,不知道为何事情会这样。
“那……谢小姐今日为何会来?”
不是没收到自己送的信吗?
“我来,是因为别人的信。”
说完,这话题点到为止,玲玲不再抱有任何的期待,原来从一开始,谢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