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阮清并未继续把话说明了,而是淡淡道:“这世间纸包不住火。”
秦宁和秦霜浑身一颤,连脚步都硬生生退了大半。
谢婉容不知她们为何如此惧怕谢阮清,莫不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教坊司中的楼兰,又是什么来头?
“秦二小姐那琴技大凉国一绝,无数人听了都拍手叫好,不过二小姐也真是害羞,每每弹琴,都要避退三尺,还要在面前隔上屏风与纱幔,倒真是好生麻烦。”
秦霜咬唇,“那是我的习惯,有何不可?”
世人想要听她的琴,就要付出些代价,不过是不让他们看自己,有何不可?
“没有不可,不过我还从未听过秦二小姐弹琴,好似只弹给男子听,也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
话说了一半,秦霜脸色大变,当即上前一步道:“够了,你给我住口!”
莫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秦宁拉着秦霜,恶狠狠地瞪了谢阮清一眼,“你别得意得太早,今日之事,我迟早会让你还回来!”
说罢,姐妹两人愤愤离去,留谢婉容一人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她不知晓秦宁和秦霜到底有什么把柄被谢阮清抓到,居然这么快便败下阵来。
她本以为,按照秦宁那蛮横的性子,今日哪怕是不会真把谢阮清如何,起码也要撕掉一层皮下来。
却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结果。
“妹妹,秦家好歹也与我们是世交,且秦宁又是郡主,你怎能如此无礼,若是秦宁怀恨在心,去皇上面前告状,你让父亲如何是好?”
谢婉容还在将此事不停地往谢阮清的身上推。
谢阮清却不吃这套,“姐姐,这京城的路千万条,怎的今日就是如此巧合,与你和秦家小姐撞上了呢。”
谢婉容呼吸一滞。
这条路,她平日里确实不怎么走。
还未等谢婉容说话,谢阮清便抬脚与她擦肩而过。
这种一眼就能够识破的伎俩,她是真觉得无聊。
原来谢婉容也没有自己上一世想得那么聪明嘛,当初也怪她自己涉世未深,一直没看清她们的真面目。
回府路上,谢阮清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被拉入了教坊司的女子。
她眉头紧蹙,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堵得慌。
那女子向她求救,应该是抱着最后的决心的,可自己当时却是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属实不好。
于是回到府中,谢阮清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自己的院中翻找东西。
风烟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将衣柜中本就为数不多的衣裳拿出来,轻声道:“小姐,您是在找今日与王爷一同去花灯节的衣裳吗?”
谢阮清浑身一颤,手顿时愣在了原处。
对了,花灯节!
她将此事给忘了!
她之前答应了萧景淮,要与他一同去花灯节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只觉得自己这记性真是可以拿去喂狗了。
对上风烟那双疑惑的眼眸,她只能干笑道:“啊,对,我在找今晚的衣裳,可是好像没有新的!”
没有新衣裳,不然就不去了吧?
去了也是给相府丢脸!
“小姐,九王爷一早便知晓您会为衣裳的事情烦忧,今日早些时候,就派他身边的侍卫将新衣裳给送过来了!”
风烟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差点将谢阮清劈得外焦里黄。
萧景淮给她送衣裳了?
风烟笑着将放在床上的托盘拿起来,走到了谢阮清的面前,“这便是九王爷送的衣裳了。”
她语气中满是艳羡,是因为这衣裳真真好看。
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下身是一件缕金挑线纱裙,许是怕她晚上凉,又贴心地为她加了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
光是看着这衣裳在托盘中,便已经十分耀眼了。
更别说穿上身有多么的好看。
今晚的花灯节,整条街上的人都不一定有她穿得华丽。
这萧景淮在搞什么呢?让自己如此高调地出门?
见她蹙眉,风烟才有些担忧地开口道:“小姐这是不喜欢吗?”
谢阮清与她对视,“我能说不喜欢吗?”
风烟笑眯眯地点头,“自然可以,九王爷说了,若是小姐不喜欢,他便再叫人送新的过来,直到小姐满意为止。”
谢阮清满脸错愕,不敢相信这是萧景淮做得出来的事儿。
光是这么一套,便价值不菲了,他居然说自己可以一直选,直到满意?
原来萧景淮这么有钱吗?
“小姐,要奴婢去通知王爷换衣裳吗?”
谢阮清见风烟是真的打算去,立马拦住了她,“不,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