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婉看着简秘书发来的这行字,眼里泛起一阵寒光。
真当是把她卖了,她还要给他们数钱呢?
她干笑一声,打字回道:【我不明白简秘书说的话,昨晚我只拍了一段视频,您是要这个吗?】
说完把之前从网上随手保存的小片段发了过去。
片段里,一个大妈提着垃圾袋走到垃圾分类区。
清洁工老爷爷热情地指着不同类别的垃圾桶,向大妈介绍:“这是厨余垃圾箱,这是有害垃圾箱,这是可回收垃圾箱。”
最后老爷爷冲镜头一笑,“请问你是什么垃圾?”
简秘书:“……”
那张像是刷了墙漆的脸在低头看信息的那刻瞬间变得青紫相间……
南婉在职场上脾气很温和,就像以前林主任再怎么坑她她也只是温声细语地应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zr律所,她越来越不把这些有害垃圾放在眼里。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谁给她的胆子,亦或是被傅寒洲逼出来的一身刺?
南婉强行清空这些杂乱思绪,连接远程系统。
会议即将开始,穆氏集团的总裁穆薄言出现在大屏幕里。
南婉这还是第一次在员工手册和集团发布会外近距离看到自家总裁的正脸。
他年纪三十出头,身着高贵烟灰色的西装优雅端坐在电脑桌前,刚毅的俊脸有几分军
人的威严,如果不是眉心上方有一道淡淡的月牙型疤痕,五官构造堪称完美。
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透过音响传来:“喂,喂,喂。”
他在试音。
“穆总,我们听得见。”南婉柔声回应。
“嗯,辛苦我们的专项组秘书了。”
穆薄言哪怕是对员工也彬彬有礼,更别说合作伙伴。
他温和地问候:“傅律师,zr律所的各位伙伴们,辛苦大家为我们穆氏的纠纷案奔波。噢?金磊怎么也在?”
穆薄言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郭副总。
郭金磊起身,一脸贱贱地笑:“哥!c区工程再怎么说也是我管理的,所以傅律师邀请我过来看看。”
“行,那c区工程的案子现在调查进度怎么样?”
“这……还得问傅律师。”
郭金磊把话锋转向傅寒洲。
傅寒洲转着手里的一支钢笔,从容道:“调查完毕,可以准备诉讼了。”
“调查完了?!”
郭金磊表情很惊讶,但很快发现自己反应不太对,连忙喝了口水,平息心情。
穆薄言也很意外,“以前金磊调查数个月都没头绪,看来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做。”
郭金磊满头乌云,再度瞥见傅寒洲时,眼色不是那么友好了。
果然傅寒洲下一句话,把郭金磊全身鸡皮炸毛。
“被告对象要跟穆总商量
一下,由电力工程公司,改成由郭副总指定的设计团队,以及郭副总本人。”
“傅寒洲,你、你胡说什么!”
郭金磊从座位上窜起,却被傅寒洲气定神闲地往会议桌抛出的一叠资料和一个u盘吓得浑身一缩。
“郭副总,不是所有罪恶都能蛰伏于黑暗,你为了私吞工程款,给设计部主管下药,逼迫设计部更改图纸,这里有你和属下简秘书的聊天记录、简秘书名义的购药记录、以及和设计部主管的通话记录。”
“当然你也可以挺直腰杆说这些证据与你无关,就看有几个眼瞎的人会信你,呵。”
傅寒洲说到这里双臂一拢,背往后靠,自信从容地交叠双腿,那对金丝边眼镜里透着芒光,似笑非笑的表情满是戏谑和轻蔑意味。
挺直腰杆?
证据都摆上桌了,郭金磊还怎么挺直腰杆,那些证据里连他的银行入账记录都有!他只看一眼,当场对着屏幕上的穆薄言膝盖就软了。
“哥!我是一时糊涂,你饶了我吧!娇儿是你唯一的妹妹,要是把我送进监狱,她肯定会接受不了的!”
会议室里包括穆薄言本人,其他都被眼前的情形震惊得哑口无言。
郭金磊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反驳直接认罪了,可见傅寒洲这是一锤子把人捶得多死。
南婉赶紧拿出手
机给证据拍照片,以防被郭金磊暗中销毁了。
旁边傅寒洲低声道:“你慌什么,有备份。”
“啊?噢……”
她收回手机的那刻听到空气里若有若无飘来两个字——“白痴”。
南婉正准备坐回座位,动作突然地僵住。
傅寒洲用他那大提琴质感的低磁立体环绕音线骂她了!
她真想告诉他,她昨晚在梦里把他上了,气死这个男人。
一声冷斥将她思绪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