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疯了。
那癫狂的样子,就跟疯子一模一样。
霍日华知道,他这种做事没底限的人,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再度揪上他的领子,恐吓道:“你动她一根汗毛,试试?”
“你以为你还能拿我怎么样吗?还是说,指望你那个跟你一样老得不中用的管家和那几个保镖?”那些人,一来就被阻在门外不让进。
霍日华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普斯的属下为难。
“放了他们,放心了小意,我随你处置!”
“你的命,已经在我手里了,你现在没有资格同我谈条件!”普斯不傻,他手里的人质越多,霍胤尊才会越被动。
上面那些人,查了他好多年,都没查到什么。霍胤尊一来,就抄了他几个老巢。所以,把那姓霍的干掉,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来人,把他关起来。”普斯挥手,两名手下进屋,把霍日华给架了出去。
不多时,就听到外面的管家和保镖们围上来喊老爷
普斯坐在椅子里,想到他手握这么多条人命,憋屈了这么久,心头这口恶气终于畅快了。
饮了两杯茶,便放下杯子去了后院。
后院是女人们居住的地方。
普斯的太太在他儿子出狱后不久就死了,普斯这把年纪也没有再娶的意思,但女人却是不断。后院住了七八个,都是他从别处搜拐来的。来时大多还都是黄花闺女,最大也才二十五六。
他找年轻的姑娘,一来是图鲜,二来也是想延个香火。
儿子不能生育了,他总得想办法再把这香火续下去,不能断在他
这里。
但也不知道是那些女人的问题,还是自己年纪太大了,迟迟没什么消息。
这让普斯很郁闷,他一郁闷就打人,使着各种法子,把那些女人折腾得跪地求饶。后院经常能听到女人的哭声。霍如意关在其中一间屋子,她一进去,就听到了。
哭声不大,嘤嘤泣泣,却很凄厉,让人无法匆视。
好在,没哭多久就消停了。
但这并没有减少霍如意心里的恐惧。她深知这是龙潭虎穴,虽然害怕,却也强撑着想要爬起来,看看有没有法子逃出去,总之不能坐以待毙。刚刚坐起,就有人来推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五六十的样子,穿着唐山汉装,长得还算周正,从眉心到鼻子那一块却有一条狰狞的疤,疤面很宽,歪歪扭扭的,像条蛇盘在上面。
走路的姿势也很怪,一深一浅,左腿比右腿好似矮了截,一瘸一拐,看人的眼神猥琐得很。
霍如意下意识就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人,崩直了身子,惊恐地望着对方。
“别害怕,我是你达叔。”自称叫达叔的人,笑咪咪地踱步上前,他蹲在地上,捏着霍如意的下巴道,“还真的长得跟大小姐挺像。”
大小姐?
谁是大小姐?
霍如意心里困惑,却也乱得没心思问。
达叔自顾解释:“大小姐就是我师傅的女儿。哦,忘了跟你说,我跟你父亲霍日华原是师兄弟,我叫霍达,跟你父亲一样都是孤儿,被师母捡回去以后,就跟了她的姓。按辈份你得叫我一声师叔。在昆城,他是大当家,我是二当家。你那
时年纪小,可能不记得我了。其实你是见过我的。”
霍如意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过他。
但就算是她的师叔,她也没有因此生出亲近感,反而觉得他更加恶心。
毕竟没有哪个当叔叔的会用这种目光看自家的侄女,活脱脱地像是要扒了她的衣服一样。
“不怪你对我印象不好。”霍达看到她眼底的厌恶和不置信,呵呵地收回手,照着地面比划,浑不在意地继续道:”你大概这么高的时候,你父亲带着你妈妈你哥哥还有你,来昆城找我算账,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当着你的面和父亲母亲吵起来了。你父亲一直怪我抢了他的位置,夺了他的家产,对我大打出手。结果,他人多我人少,反倒被我追着打。那时,死了好多人,他还把你弄丢了,可谓损失惨重。”
这是他历史生涯上,为数不多的得意战绩,现在说来,他还一脸骄傲得意。
霍达跟霍日华同在昆城拜君夜为师。他表现并不比霍日华逊色多少,可君家遭遇灭门那天,君夜却把君家的地下藏宝室的钥匙交给了霍日华。
还让霍日华娶了他的女儿君茹。
他也喜欢君茹,喜欢了好多年。他也为君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过。为什么师傅要如此偏心?
所以在昆城他们落地生根后,他就起了嫉妒心,要把原本属于他的都夺回来。趁着霍日华专心陪产,造反了。把霍日华逼得跟丧家之犬似的,仓皇而逃。
霍日华离开昆城后,他延着周边城市找了许久都没找到,找不到也就算了,只要他不回来碍自己